是睡得太沉,她难得做了个梦,梦里祁景清眼角泛红,可?怜地看着她:“殿下为何要躲着我?”
“本宫没?有……”她底气不足地回?答。
祁景清却是不听,只?管步步逼近:“殿下骗不了我,我知道你在躲我。”
“我又没?做错什么,殿下凭什么躲我?”
“莫不是殿下自作多情,觉得我喜欢你,所以才故意躲着?”
“殿下想多了,我要是喜欢你,就该听懂你的言外之意,而不是追问为何不肯与我下棋、还要我找别人下,殿下明知我没?有朋友……”
他每问一句,便逼近一分,冯乐真很快被逼进角落里,一抬头险些?碰到他的下颌。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扭头突然对上沈随风控诉的眼神。
她猛然惊醒了。
寝屋里地龙烧得厉害,叫人口干舌燥,寝屋之外的天地却是银装素裹,天寒地冻。
一阵寒风吹过,陈尽安一个激灵醒来,才发现自己一条腿泡在河里,而河水早已经结成厚厚的冰。
他艰难从旁边的冻土里扣出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将?冰面砸碎,然后拖着一条已经没?有知觉的腿,一瘸一拐地在雪地里行走。
天地苍茫,白雪几乎要晃瞎他的眼睛,他却顾不上,只?一味地找寻,终于在距离河边百余米的地方找到了昏迷的沈随风。
他当即冲过去,抓着沈随风的胳膊拼命摇晃:“沈先生,沈先生……沈随风!”
“咳……别晃了,再晃就被你晃死了。”沈随风咳嗽着睁开眼,看到陈尽安脸上冻成冰的血水后,不由?得笑了一声,“我们运气不错,竟然都活了下来。”
陈尽安面无表情:“若是运气不错,就不该遇到那群匪徒。”
一日?之前,他们离了塔原,朝着营关的方向出发,按照计划本可?以在初八左右就回?到家中,结果突然遇到一波漠里来的悍匪,要杀了他们抢马夺物。
两人与之厮杀起来,等最后一个匪徒死在他们手?上时,他们也受了一身的伤。为免那群人还有同?伙要来,他们顾不上疗伤便继续赶路,一连走了大半日?才歇息。他看到旁边有冻住的河流,便想着取一些?水来,结果刚到河边砸开一个洞,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