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的方向,感念云姨的情份,又想到离家此去,不知归期,眼泪就止不住滚落了下来。
再想到那个寄望于同行的方凌大概已在彀城之难中丧生,空落下自己孤单远行,心中更是悲切,不由得“嘤嘤”哭出声来。
魁大觉得自己是个下人,不便劝慰她,只好默默在一旁听她哭泣,等她止住了哭声,这才驾着马车,在皎洁的月色中顺着官道向东行去。
伏觞知道了青羊散人的真实面目,就懒得再去找青羚,心想这笔账暂先记下。
方凌的识海损伤得极为严重,需休养恢复神念,暂时不便上路。
刘占虽有心结交二人,但更多的是敬而远之,尤其是伏觞,碍于彼此的身份,也不敢久留他们。
抛开修凡两界的规矩不说,当今伏氏王朝的太子仍是伏觙,尽管他早就看出来伏觞无心江山社稷,但伏椃的心思,他已从三皇子身上看得明明白白,眼下他若留伏觞长居府中,一旦传了出去,难免会落人口实,他可不想卷入朝党之争。
好在二人也没有留在他府中的意思,伏觞让刘占为他们找一处清静的地方。
如今的彀城繁华尽毁,满目疮痍,哪里去寻一处清静的地方?如果奎星塔不被毁去,那里倒是一个静心休养的好去处。
他忽想到彀城西门外的佛云岭,有一座藏天书院,立于世间已有千年之久,且远离尘嚣,应当是一个满意的去处。
伏觞不知道藏天书院,但听到名字中带有书院二字,想来应该不错,但嘴中却说道:“别是一个鸡飞狗跳的地方,吵得我们不得安宁。”
刘占忙说:“二位神尊小友,尽可放心,那藏天书院,自立世以来,始终秉承问学研修的理念,那些满腹经纶的学士,只做学问,不问仕途,故不理凡俗事务,寻常之人不会去,也进不去的,对官家也一向不理会。”
伏觞说:“如此说来,你是让我们强闯不成?”
“那倒不是,藏天书院对官家是不理会,不过待我就另一说了。几年前,溪平一带发生了一次千年一遇的天灾,我们彀城还好,受损不大,偏偏佛云岭受灾最重,那藏天书院震塌了好些建筑,我得知灾情后,不仅拨款,还派守城将士前去替他们修缮,他们甚是感激在下,不过,自那之后,我也从未再去过藏天书院,想必那位院长应当还念及这份旧情,会给在下一份薄面的,我这就修书一封,差人送去。”刘占说到这里,颇为得意。
伏觞赞道:“你倒是很会做人啊!”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