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照跟在爷爷裴禛身后第一次走进裴家老宅,裴家这一片是顶级富人区,不止是因为寸土寸金,更重要的是身份,比如裴家隔壁那栋小洋楼,里面住的就是京市一把手他爹妈。
裴家的装修既迎合了裴禛传统的中式审美,又奢侈到了极点,随便一套圈椅和案桌都用的是按克卖的海南黄花梨,整套桌椅要上百万。
墙上挂着齐白石的真迹,移步换景间,连珠帘都是冰种翡翠做的,绿得透亮。
今天裴禛发了话,自然所有人都来齐了。
裴善宏长了一张国字脸,看起来沉稳可靠,亲切地问候裴远照,说他做得不错,他儿子就差多了,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恶意与不屑,两个姑姑保养得宜,透着股养尊处优的气质。
裴善宁长得比裴善宏俊朗很多,戴着金丝眼镜,有种中年人的儒雅与书卷气,也难怪他当年能在还没离婚的情况下就勾搭上现在的妻子。
他二婚妻子李守怡,也就是裴善宁的后妈,比起翁媛并不出挑,翁媛是红玫瑰般让人过目难忘的大美人,否则也不能在身段样貌都出挑的芭蕾舞团当上首席,李守怡虽然妆容精致,但五官平平,神色之间难掩疲惫。
他们俩对裴远照的态度都不算好,却又不得不在裴禛面前摆出个笑脸。
裴禛挥挥手让他们坐下,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裴远照,“小远一直待在冬扬,恐怕大家都不认识。不过不要紧,之后会经常见的,你们这些做人长辈的,都多照顾点……”
一席话正式把裴远照拉入了裴家这个漩涡。
裴远照看着裴家泼天的富贵,看着亲生父亲眼里的不满,并不像他们一样想的一样觉得多荣幸,他只是觉得讽刺。
他妈妈活着的时候没被裴家认可,临终只能把他托付给自己的父亲,想送他进裴家的大门都做不到,现在他在裴禛的带领下,重新走到这里,所有人不得不接受他的存在。
晚餐间大家各怀心思,试探与机锋不断,裴远照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看不懂眼色的小豆丁,现在的他已经答得很虚伪。
吃完饭,除了裴远照,其他人都坐车回自己的住处,裴善宁在花园里等他,和善地看着他,“咱们父子俩去散散步?”
裴远照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摇摇头,“父亲有话直说。”
裴善宁的脸色微僵,却笑得更加亲切,“我知道,你肯定还是怪我,怪我这么多年没有关心你,唉,爸爸也有苦衷……”
他说着一顿,想让裴远照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