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衣袍不沾一分柔情地消失在高空楼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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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内,明火将昏黄阴暗的空间照得烘出暖意,不似木架上被捆得五花大绑、铁钩穿甲的狼狈男子,不远处的四方桌上,狱卒们正就着一小盘脆花生,嚼得津津有味。
一个狱卒许是误职贪杯,身上俱是刺鼻的酒味,脸色黑红地冲着长发盖脸的囚犯嚷嚷道:
“喂,你这臭小子,究竟犯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快与咱们哥俩儿说道说道,也叫哥哥们乐呵乐呵。”
一同值守的狱卒虽未饮酒,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他们就是主子,也壮着胆子随手捡几颗花生投掷在那人身上。
见囚犯仍是一声不吭,好脾气地只摇头笑笑,倒是那醉了酒的意气上头,非觉得这囚犯不给兄弟脸,拽着兰榷的头狠狠扇了几掌。
待稍稍泄了火,才松手踉跄着坐回凳子上,丝毫没注意到长发遮掩下的杀机。
一旁的兄弟好声地唤着:“哥哥勿恼,陛下特意将此罪犯单独囚在此地,定是因这人口中有着重要的秘密未言,待撬开他的口,那时想要哥哥如何折磨还不是手到擒来。”
醉酒的汉子又猛灌一坛子酒,哗哗的酒香弥漫在四处不透风的墙壁里,直冲人的脑海。
那人的宽慰没让他高兴几分,反而脸上尽是嗤笑,他讥笑道:“哪还用等,怕是明日这人就要没咯。”
“哥哥这是何意?”
“嗝~”男人狠狠打了个酒嗝,放声笑道:“害,照我看,陛下哪有那个脾气等他说出来,这人遭了这么多刑都只字不提,屁用没有,早就是一颗废子了,只需等死了。”
“那,这么大费周章干什么,还得让咱们在歇职时调配过来守着他,真是害人不浅的东西,呸——”清醒的年轻人脸上也沾染了不霁。
“哼,依我看,指不定他们的人也不想这人活着,说不定就等着他早早咽气呢。”
“大哥说的是,要不为何独独擒了他来,别人怎的不是死就是逃的,定是这人啊没了价值被抛弃了。”
大汉:“哈哈哈哈,说的极是,总归他也是要死的,咱们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喝酒,喝酒!”
年轻人举杯:“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兰榷本就知主子眼里容不下任何人,纵然他真的没了,还会有别人补上。可到头来,竟还抱有期许。
他想知道,那双从来不起波澜的眼睛,是否会因为他的消失而染上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