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坦然接受他的医嘱:“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本宫为了自个儿的身子,亦为了大褚的千秋万代,自当全力配合。”
简而言之:废话。她清楚她该如何做。
兰榷将她口中的挖苦听得一清二楚,怎的公主脾性仍是如此,高高在上,一点劝告都听不进去。
无奈摇头,他躬身拜别:“饶是微臣多言了,娘娘既如此珍爱身子,身为医士,总是欣慰的。微臣适要回去开药方,就不久留了。”
春夏瞧着他离开,忍不住向娘娘讨要恩典:“娘娘,奴婢无事,不若由奴婢亲自送兰太医,也方便将娘娘的药方讨来,劳烦别人跑一趟,奴婢也放心不下。”
夏梓沅看着她一副情窦初开的少女做派,没阻拦:“你就去一趟吧。”
“是。”得了准儿,春夏兴奋地追赶上了兰榷。
夏梓沅无奈一笑:“女大不中留啊。”
听雨也跟着笑了:“春夏的性子是有些不着调的,难为娘娘厚待了。”
冰月却不屑:“娘娘,春夏做事莽撞,只顾着自个儿开心,将娘娘的事只放在心上七八成,长此以往,怕是要多生事端。”
听雨和夏梓沅都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看不上春夏的态度。
现在就生出嫌隙了?
手下之人雌竞可不是件好事啊。当雌竞发生,自然会出现排他性,御下不严,到时又要出乱子的。
夏梓沅起身,望向冰月,古波无惊地问她:“方才,若是你,你会寻着兰太医而去吗?”
冰月想当然说着:“奴婢怎会如她这般没个定性,奴婢是娘娘的人,应时刻伺候在娘娘前后,不会如她这般寻旁人而去。”
“那,本宫的药方,经由兰太医之手写下,再由人一路送至长宁宫,这其中兜兜转转,若是落于旁人之手,篡改药方,对本宫不利……你可想过这其中的曲折?”
她将其中的多种可能性说与她听,冰月心底一骇,这种事,不发生则已,若发生,那她则无意间损害到娘娘!
冰月虽仍旧对春夏瞧不上,却也不敢再说什么:“谢娘娘教诲,是奴婢一叶障目了。”
至于她真悔过还是假的,夏梓沅不做判定,她和煦地扬起温柔的目光,自发间拔下一明珠宝簪,插在了冰月的发髻上。
又拔了另一支,插在听雨鬓间。
两人呆呆的,不知她此举何意,只觉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流淌在心间。
夏梓沅抬起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