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雅矛盾得很。
他轻启薄唇:“好生熟悉的味道啊,难怪这树木长得格外丰茂,原是如此,这褚宫处处皆是秘密,有趣得很,哈哈哈哈……”
因着佩兰一事,糖糖这小狸奴没人照看,随意被宫人几条小鱼干打发了,正在树下享用美味呢。
一股古怪的味道自树后传来,还有阴恻恻的笑声,打搅了它的好胃口,它四爪狂奔,非要将这扰人食欲的坏人揪出来。
“喵呜——”尖利的一声,带着嚣张的气焰,扬起利爪就要扑过去,奈何霉运上头,出师不利 ,半路被磕到。
兰榷被这好笑的猫崽子引过去,他也不恼,只是自木药斗里掏了一条白绫,随意将其缚在猫脖上提溜起来。
糖糖命在他手,呼吸受制,四爪胡乱地蹬着,猫眼泛白起了浑浊,喘息未定地叫唤着:“喵呜呜呜呜呜呜。”
兰榷不慌不忙,滋生的邪意挽着笑,好一会儿才大发慈悲地将其关到了树杈的空鸟笼里,用白绫在笼杆上绾了一朵蝴蝶结。
“小猫猫,这鸟笼据闻是关押蝴蝶的,可不听话的蝴蝶死了,你猜猜,下一个死的是谁呢?”诡异的嗓音低沉带有冷意。
糖糖被折腾了这么一会儿,没了交恶的勇气,蜷缩成一圆球企图远离,将悬空的鸟笼倾斜着荡了又荡,怎么也无法逃出生天。
惊风习惯于藏匿在阴影下,看到这般场景,沉吟许久,终是走到了阳光下,与兰榷对峙。
他持着警惕的目光,语气略有所思:“太医为何还不走?”
男眷无要事,不得逗留于后宫,此人虽是太医,可既已尽职,自该早些离去煎药,他却闲散惬意地迟迟不走,毫无敬而远之的崇意,可疑。
兰榷依旧是不缓不慢,没有被捉到把柄的不安,淡然道:“皇后娘娘宫里的猫咪暴戾过重,见人便咬,在下不过是以防娘娘不测,被其所伤,才有此一举,而非在下不愿离去。”
他巧舌如簧地将过错都推到一只猫身上,惊风只觉此人心思密不透风,他又追问道:“既是约束猫咪,又何以用白绫绕颈?”
他这自然的手法,身为暗卫的惊风尤为眼熟,杀伐过重之人才会如此无视生灵,他虽也绞杀多人,可这样毫无预兆地勒死一只猫,他从未有此种想法。
奈何兰榷伪装得轻巧,他挥了挥扇子,驱除了那点不耐,故作一本正经:
“唉,在下是行医之人,总有些洁癖,一双手是用来捣弄药草的,怎可随手触碰这猫猫狗狗,若是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