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着“皇后最喜欢朕了。”
呵,她的喜欢,竟不及七个柿子蒂。
暴怒之下,褚肆胸腔中升腾了良久的忿忿冲出了以爱为名的牢笼,一发不可控制地气到了极点。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繁复的朝服大袖挥落了一地的茶盏,攥紧了拳头直奔长宁宫而去。
郭茂唉声叹气地望着这一地的狼藉,顾不得拾掇,招呼外头侍候的人上前:“小祥子,快快将这些东西收好。”
说罢,他便不再顾别的,快步跟上前方怒气冲冲的陛下。
小祥子虽是候在外面,里面发生了什么不甚清楚,可见陛下发这么大的火,也有些吓傻了,直愣愣地低头进去清扫。
御案旁的双龙戏珠纹栽绒地毯上,有一块被茶水染黑了,那片不小的洇痕旁,是碎杯破盏。
纵使心下不宁,他犹记得,这杯盏是皇后娘娘一人设制的,当时他还讨好地说了句:“娘娘对陛下情真意切,竟连杯子也要自个儿做。”
陛下淡淡的端着那世间无二的杯子,嘴弯都带笑呢:“皇后总是有心的。”
怎么眼下,这颇得陛下珍视的杯子,就这么碎了。
*
且说长宁宫内,夏梓沅在春夏的伺候起身后,坐到了梳妆台前,对着褚肆赠与她的镜子,描眉搽粉,涂胭着脂,总算将一夜未眠的乌青盖了下去。
风髻雾鬓,抚弄芳容,春夏笑着将最后一枚山荷叶珠钗簪入发髻,称赞不已:
“娘娘,这山荷叶上的珠钗远看像极了雨露,玲珑而透彻,相传雨后山荷叶,花瓣会透得可见花脉,漂亮极了。”
夏梓沅对花卉之事只懂一点,她将那串银铃缠绕到手腕上,欣然问她:
“山荷叶?本宫还没见过,不过,春夏你何时同佩兰一样,对花如此相熟了。”
春夏正出奇地盯着娘娘手腕处那串从未见过的精巧小银铃看,一被问及,才回过神来。
她调皮地挠了挠头道:“害,这不是先前娘娘嘱咐奴婢们要多读书嘛,奴婢脑子笨,万不是个读书的料,那书上的字多看一眼就头疼。”
“可奴婢也不能掉链子不是,有听雨和冰月姐姐这样出色的人儿陪着,奴婢便想学些她们不会的,这就另辟蹊径,与佩兰多学了些花草之事。”
夏梓沅将她方才的打量与失态尽收眼底,垂眸摩挲了下那不带棱角的铃铛,不紧不慢地与她言语着:
“哦?学习花卉,这与在本宫宫里伺候有何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