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曲子空灵好听,眼下看来,故曲里,恐怕尽是异乡异客的思亲之情。
梦仙阁里那场现如今还容人津津乐道的演绎也是,数不清的乡音碎成了梦,那时他私以为是一场袒露心扉的尝试,也不知,她的私心里,有没有借此抒发故园情。
这样隐晦的思念,她藏得太深了。
椿萱并茂,棠棣同馨。
皇后的家人一定对她百般宠爱才是。
甫一听到褚肆的答复,唐默心中一讶,讶然的不是褚肆猜出这件事背后的缘由,这都是迟早的事,褚肆总会猜到。
他惊讶的是,褚肆竟然能这么风轻云淡地说出这句话,这句足以教人疯魔的事实,他平静的,像是变了性子。
顿了顿,唐默打量着他的神色,张口道:“眼下,你最轻易的选择,是分道扬镳,别情他恋,这样,你会轻松很多。”
这样,皇后永远也不会离开。
俊美无俦的男人脸色深沉如水,褚肆哂道:“飞蛾投烛,岂有全身而退之理。 ”
风云变幻无常,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雨,刚开始是绵绵细细的,像是要将人的骨头酥软掉,转瞬间,雨变得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天幕也转阴。
院中还晾晒着不少药物,唐雨逍推门忙不迭的收拾着雨淋过的药草,一来二回,淋成了落汤鸡。
余光看着父亲和陛下悠闲地坐在屋内品茶,动也不动,不敢当面发作,只小声嘟囔道:“一个个的,跟坐定的和尚似的,风雨不动,也不知道皇后和母亲看上他们什么了。”
这话,屋内的人当然没有听到。
窗边的雨淅淅沥沥,清风吹拂,钻入人的衣领间,将男人玄色衣襟处的云头纹打湿了,衬得邪魅的男子多了丝难以言说的柔情与神秘。
褚肆看着忙碌的唐雨逍,挖苦地说道:“师傅的选择里,可没有逃避这一项,最后的结局不也是佳人相伴,子孙成荫吗?姑母选择留下,不单单是因为师傅,还因为骨肉吧。”
天色阴沉,唐默的脸色也谈不上好,沉默半晌才道:“那不失为一条路,还有另一条路:守住心。”
这话,无疑将她们攻略的手段彻底暴露,只要褚肆完完全全地守住自己的真心,皇后便达不成目的,可话说得轻巧,真心哪是这么容易受控的。
褚肆闻言,并无诧然,只是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褚肆撑伞走到了雨幕里,回宫。
唐默一同撑伞站定在院门外,神色复杂地远望着雨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