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夏梓沅本想和褚肆在庭院内散步消消食,以缓解心里持续的心如鹿撞,心乱如麻。
“轰隆——”天际一道乍响,如狮吼响彻云端,让人不寒而栗。
慌张的夏梓沅下意识地躲入了褚肆的怀抱,颤巍巍地揪着他的衣襟不放:“陛下,臣妾好怕。”
雷响而已,她从未怕过,不过是适当地示弱,想消减他的不快罢了。
淡然自若的模样她演得,口不饶人的模样她演得,这柔弱无骨小白花的样子,她也演得!
褚肆只是不慌不忙地安抚着她的后背,贴心抚慰着:“有朕在,区区雷鸣,阿沅不必忧虑。”
不同于口中的温言,褚肆的眼中充斥着银色的凉薄与痛快。
阿沅就该如此,遇到些苦厄,仓惶逃于他的怀抱就好了,她只能有他这么一个庇荫啊。
夏梓沅瓮声地在他怀里自述着:“陛下,阿沅是否过于柔弱了,没有功夫,护佑不了陛下,反而易成为陛下的软肋,任人拿捏,让陛下左右为难。”
“不过是正常的雷声,臣妾也惊吓不已,这般无用,真是让陛下蒙羞了。”
她还是想让他派人教她功夫,哪怕只是逃跑的轻功也好,有自保的能力总好过事事求人。
“阿沅想多了,你既已是朕的妻子,朕自会保你一世无虞,你只管每日盼着朕,想着朕,时刻在意着朕就好,其余的不必操劳。”褚肆听出了她的请求,可那又怎样。
没有武功,就如同没有长翅膀的雀儿,没了飞翔的本能,他的阿沅,当是不会逃出这华丽的鸟笼的。
这样,也能永远伴着他了。
“阿沅,朕对你别无所求,只求揆诸当下,星燧贸迁,你的真心如月,亘古不变。这一点,你能应朕吗?”
月亮?可是就连亘古不变的月亮,在世人眼里也不时时都是圆的。
月亮也注定是要西沉的。
“臣妾自然能,臣妾所求的,与陛下一致无二,还望陛下能同臣妾一样,缅邈岁月,缱绻平生,臣妾便知足了。”夏梓沅今日应付起来,没了太大的激情。
“嗯。”褚肆淡淡地应着。
二人都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藏匿着不为人知的深猷远计。
*
今夜风起,无星光月色作伴,只有密布的阴云,不知何时就会降下烟霏...
“窈窈,起床了,早八还有课呢,再不起就迟了。”室友鞠棉棉那一口熟悉的吴侬软语催促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