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沅婷婷端坐于玫瑰椅上,正看着那咿咿呀呀的鼓戏入神,倏然打了个冷颤,心有不安。
冰月奉在身侧,抬手触摸着打转的春风,担忧不已:“娘娘,起风了,您这一身的软烟罗过于单薄,可要回屋内暖暖?”
太医说过,娘娘有体寒之症,通体比常人多寒气,拢不住火,素日里最该小心将养的。
夏梓沅不语,冰冷的双手依旧贴放在腹前,尽是静姝之态。
她垂首盯着吹落在蝴蝶鞋旁的落花,游神般地想着什么。
芙蓉、桃花、杏花......黄梅,万千黄梅如鼎沸的场面经久不散于识海。
那夜的场景,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循环着一遍又一遍,滋生了她叛逆的小情绪,不带迟疑,她踩了上去,毫无疼顾之心。
心情稍霁,她扬了扬手:“不必,取个披风来就好。”
“是。”劝告无果,冰月心知娘娘是说一不二之人,没做停留,去了换衣阁取早早备下的衣物。
在长公主府内侍女的带领下,冰月很快取来了一件银红色的香杏提花披风,搭配着夏梓沅身上同色的衣服,不显臃肿,反而多了些层层叠叠的飘逸美。
是时长公主也沿着曲折陌路回来,褚云梨见时候还早,便招呼着众人登上停桡的画舸,于她这占地极大的园内游览观貌。
画舸不大,仅容四五人同乘,好在停于岸边的船只不少,众人也不会落下谁。
本就另有居心,褚云梨只容夏梓沅与她乘于一艘,别的夫人小姐,含括唐杳和檀果儿在内,皆被分散在了其余船只上。
这个分配,大家只当长公主与皇后有什么不便听的私房话,也不敢插嘴抱怨。
夏梓沅将听雨和冰月留在了岸边,没有准许她们跟着,她们对此心中颇有微词,还是在主子压迫的命令下泄掉。
她们这艘小舸,由柳梦一人立于船头之处,撑着船橹。
柳梦虽是女子,力道却不比寻常人,没过一会儿,她们的船只渐渐远离后面的人。
十舸争渡,枕水漂流,扰乱了一泓青波,和煦的暖风混淆了日影,落在水下激起阵阵潋滟涟漪。
岸边柳若垂金,花树摇曳,远处楼阁林立,墙瓦蜿蜒,富丽极了。
夏梓沅不由感叹道:“姑姑这园子如此华丽,堪比红楼梦中的大观园了。”
放下了防备,她也不再试探来试探去的,直接说出了二人的联系。
褚云梨仰坐在舸座上,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