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郑忱义死讯的时候,蓝京正疲惫不堪地搂着花嫒昏昏欲睡,整整一个下午到晚上的常委会开得耗时耗神,驱车到花嫒新居后又激烈鏖战,近日积蓄的全部能量悉数注入她身体最深处,他连话都说不动,只想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天亮。
谁知铜关从来没让他舒服过,这不,手机又响了。
电话是徐迪打来的,先对打扰领导休息表示歉意,然后通报郑忱义自杀身亡的消息,有条不紊讲了三个要点:
第一晚上九点十二分,县财正局长李真到郑忱义住的别墅拜访,九点五十九分独自离开,监视人员没有看到郑忱义露面;
第二晚上十点零七点起郑忱义先后打电话给父母、妻子、女儿等——证明李真离开时郑忱义还活着,直到晚上十点三十四分结束通话,之后别墅客厅、餐厅、书房、厨房的灯还亮着,没有休息的迹象;
第三晚上十一点四十分,纪委方面正式打电话通知郑忱义主动过去接受调查,根据流程规定当天发出通知后被调查人必须在晚上十二点前就位,拖到第二天就有“拒不配合调查”的嫌疑,问题性质大不一样。打了五次,郑忱义的手机均无人接听;再打家里固定电话,同样没人接听,苏曦察觉不对劲一方面指示监视人员破门而入,另一方面要求110指挥中心出警。
监视人员闯进别墅发现,郑忱义穿戴整齐地躺在浴缸里,割腕加煤气中毒已经死透了无法抢救!
“别墅已搜过一遍没找到遗书,之前与家人通电话相当于临终道别但没流露死意,”徐迪道,“这会儿熊县长、苏书记、周县长、韩书记都去了,我们这边怎么办?”
蓝京略加思忖,淡淡道:“我在省城,暂时赶不回去;思杰下午累得够呛别打扰了,你就辛苦一下代表县委跑一趟吧,具体怎么定论定性、发布公告商量着办。”
徐迪微微愣了下,应了声“好”便挂断电话。
花嫒的俏脸挨到他脸颊亲昵地蹭了蹭,道:“国土局长深夜自杀是大事,你作为县委书记不去不好吧?实在没力气,我开车送你?”
蓝京笑笑,揽住她光滑丝滑的细腰道:
“真以为我不行了?二战、三战都不在话下,这点基本功是有的……国土局长死了,县委书记不露面就是态度,既给纪委定调子留出空间,也防止日后被揪出来大做文章,这里头学问深着呢,花院长要多学习,别把时间都花费在手术台上。”
花嫒也笑:“当医生,手术水平高才是真本事,当然了还得床上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