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茅房都要数一遍草纸够不够的地步了。
但为了楚晚宁的清誉,再穷再累,薛掌门也要赌!
大不了草纸减半!
于是梅含雪就眼睁着看着薛蒙翻遍全身所有犄角旮旯,掏出了零零碎碎一堆铜板,拢起来大概连五十文都不到,被薛蒙以五千亿的豪气拍在了桌上,还有两枚小铜板骨碌碌地滚落到了地上。
梅含雪:“……”
“我赌我师尊早膳时辰过了就会来!”薛蒙斩钉截铁道。
“……那要是他没来呢。”
“这些都给你了!”
梅含雪看了那一堆寒碜的铜板,转回过头,笑道:“曾听闻楚宗师有言,要赌就赌大的,这些就算了吧,干脆来点别的?”
“别的什么?”
“当街裸/奔,青楼卖艺。”
薛蒙:“??!!”
梅寒雪皱起眉头:“胡闹什么?”
梅含雪以手掩口,卷着手忍不住笑道:“别当真,我逗他玩的。”
“让我再想想……”梅含雪双手抱臂,眉眼弯弯,“这样吧……不如输的人就按对方的要求,扮个姑娘妆容?”
“……”薛蒙有些不爽地皱起眉头,“不是,梅含雪,我是从前逼你穿过女装吗?请问你怎么就过不去这坎儿呢?”
这回是梅含雪和梅寒雪一起高深莫测地注视着他,直看得薛蒙背后发毛,磕巴道:“干什么?我说着玩的,我又没干过这事儿。我、我一向为人正直,从不欺、欺凌弱小……”
“是的。”梅含雪笑眯眯地说,“你最棒了。”
薛蒙:“……”
怎么总觉得这么不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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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薛蒙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准的。
薛蒙在希望中等到绝望,最后等到颓然,到了下午,才终于听到山庄外传来弟子的报讯:“楚宗师,墨宗师到——!”
楚晚宁玉冠束发,白衣飘飞,照旧是一副清隽疏冷,天人之姿的模样,但不知为何眼尾薄红,面色不虞,眉目间甚至还隐约带着些怒气。而墨燃则伴在他身侧一步之遥的地方,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跟着。
原来,楚晚宁昨夜就听得桃苞山庄报信的灵鸟在外头啼鸣,担忧有急事,想要去看。可昨夜是踏仙君人格,踏仙君本就是懒得理会他人之事的性子,情到深处,哪里能停。几次楚晚宁要打断他,一开始踏仙君还哄,说什么“就快了。”“做完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