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的肋骨在不断收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换做旁人,只怕脸半天都活不下来,可我却不知挺过了多少个日升月落,有时醒来是白天,有时醒来的是晚上。
直到有一天,我睁开的时候,看见远方有一个黑点在徐徐蠕动着……
那好像是个人?
反正,甭管是人还是野兽,只要注意到我,便是一种解脱!
我“啊啊啊啊”大吼起来,提醒对方这里种着个人,对方行动一滞,片刻后,果然朝着我这里过来了。
我发疯一般大笑起来,兴许是笑的太多癫狂,“嗝”的一下过去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原,西北方向,一颗璀璨的明星从一个类似于坟包的地方徐徐升起,又坠落在残霞之间,天际上泛起蒙蒙的红雾,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我独自一人走在无边无际的荒野上,摇摇晃晃,破衣烂衫,双眼直勾勾的,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株枯萎的荼靡花在我身后渐渐凋零,它是这片荒凉世界唯一的色彩,洁白而美丽,可此刻花枝在腐朽,花瓣在变干……
这,可不正是我师父说的那则谶语吗?
我看到了谶语中的画面,是不是说,我这一辈子终了了?
想到此,我大大松了口气,总算是死求了……
咦,不对,死了我怎么还有意识?
当我意识到自己正在胡思乱想后,整个人立即愤怒起来。
“为什么还不死?”
我一声悲吼,紧接着猛然坐起,下一刻,我捂住了自己的嘴……
因为,我发现自己的手臂不再焦黑,身上那股子让人腻歪膈应的烤肉味也没了,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肥皂味,闻起来是如此的沁人心脾……
我摸了摸脑袋,发丝浓密,上回被火粘土爆炸烧掉的头发全都生长了出来。
这是一场新生!!
我这是……活在梦中吗?
我打量着四下,发现自己正躺在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只是那被面颜色老土,到处都是大红花儿,很是有些年代感。
屋子中间是烧火取暖的炉子,炉火正旺。
没有电视机,没有任何电器。
在大炕的对面,有一个非常古怪的家具,隐约能看出原来是明黄色的,不过现在上面都是一些黑色的污渍,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犹如一个超级大箱子一样,是上下翻盖的……
这种古怪的家具叫做叩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