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腹一下一下的搓着眉头。
陈泽一直没有说话,他知道我此刻的心情,也知道我这样做的理由,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了非做不可,那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一些有的没的拖后腿了。
“童童,快过来,你看。”
陈泽侍弄花草的时候,突然朗声的叫起了我的名字,把我从自我沉浸的氛围中解脱了出来,我抬起头看着他问怎么了,他一脸的惊奇冲我摆着手,让我过去,我把瘫在上发上的身体弹了起来,一个步子冲了过去。
陈泽手里托着一颗洁白的含苞待放的花苞,是栀子花!
“你闻一闻,很香。”
陈泽拉上我的手,我不由的蹲了下去,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鼻尖凑上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果然,很香。”
看着眼前那么美好的事物,突然发现,自己惆怅的事情简直不值一提,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一下绿叶上托着的这个花苞,又缩回来,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是有淡淡的香味,沾染在手指上,不禁想到了汪曾祺在人间草木里写的一段话,噗了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呢?”
“想到了汪曾祺写栀子花的段子了,说在南方人们称栀子花是碰鼻子香,那花开的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文人是不屑的,以为品格不高。汪曾祺以栀子花的口吻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汪曾祺?就是那个写高邮鸭蛋的人吗?”
“对,就是他,还写过很多好看的文章,特别可爱的一个老头”
“骂的真是痛快,就是要这样香,谁他妈的能管得着呢?”
我们就这样说说笑笑着,恍然间发觉幸福的时光就是如此,赏了一会儿花之后,心情大好,打个电话而已,也不觉得会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了,于是站起来,转身回到客厅,拿起来刚刚仍在沙发上的手机,翻出来赵欣玥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嘟~
电话开始响的那一刻,又忍不住的有了些紧张,但总归比刚刚情绪平复了很多,
“喂~”
手机响了几下之后,终于被接了起来,电话的那边传出了熟悉的声音,听不出来有什么样的情绪,
“欣玥,我是周童”
我的心跳加快,喉咙里有些干涩,
“我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依然听不出有什么不一样,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