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黎手搭在霍燃的椅背上，看着赵烨宁摇了摇头。
赵烨宁盯着她陷在阴影里的半张脸，没再往前去，只是站到桌子边，身体紧绷的盯着她。
“木枝说，你嘴闭的很紧。
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你觉得你运气好，我们没证据，所以不打算吐口。
但是等我查了你的房间，我就明白了，你不是嘴闭的紧，是……撬开你嘴的方法不对。”
“你们……”
“没错，你那个，肮脏的，充满秘密的小箱子，我们找到了。”
李七黎这句话，几乎快贴着霍燃耳朵说的，声音很轻。霍燃听了眼睛红的似要滴出血来，手上的麻绳越拽越松，猛烈的动作，使他屁股下的椅子发出求救的声响。
狱卒见状上前按住霍燃，想给他绑的紧一点，李七黎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往后退一些。
“没关系。”
李七黎柔声道，“霍燃。你隐藏的真的很好。向然跟你兄弟相处这么多年，想必从没想过，你对他藏着这样的心思吧？
满箱子装着人家向然的旧衣服，从里到外……你用它们做什么了？想说说么？”
霍燃胸膛不断起伏，手上用劲儿不停的挣扎着。
“不说就算了，跟案子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明知故问而已。
你对你爹动手，不是因为他是断袖，而因为你是。其实你喜欢向然本来没错，但是你自己接受不了，你觉得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恶心，对不对？
所以你想不通啊，你想不通，你对向然怎么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你一边看着他成亲生子，一边克制着自己那恶心的念头。
本来觉得是自己脑子有问题，所以你越来越阴沉，越来越憎恶自己，想着忍过这一辈子，也就算了。
但是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爹居然也是这样。
那你就受不了了，这是什么？是他遗传给你的，是他害得你求而不得，对人家怀着见不得光的想法！
甚至，他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你喜欢的人却不能，人家夫妻恩爱，根本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所以你这才控制不住，你囚禁了他们，折磨他们，杀人，分尸……”
李七黎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沉重，最后绕到霍燃面前，揪住了他的领子，一字一顿的说着霍燃最不想听到的话。
霍燃脑袋往后抻，脸上的肉都在抽搐，恶狠狠的盯着李七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