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墙缓缓滑落。
在这滑落的过程中,他无奈地想到那人提出的最尖锐,也最无法回避的问题:
“你愿意为这个世界牺牲自己吗?”
当时老乞丐毫不犹豫,点头回答:
“愿意。”
他当然愿意,因为他无所挂念,也无欲无求,右手在那次刺杀中被一掌震碎后,连拿画笔也只能用不擅长的左手,那些曾带给他些许美好想象的颜料,也变得扭曲怪异。
事实上,我也没什么朋友,更无亲人。
在那段漫长而又艰难的人生中,我当过教师,却因学生扔石头被赶出教室;做过苦修士,却因违逆圣光福音被逐出教堂;擦过鞋子,做过瓦匠学徒,无论做什么,我总是认真对待,因为我认为那是我应尽的责任。
至少,他能用它守护一些他想守护的事物。”
第七次,便是现在,我靠在墙边,感受体内被火药炸裂的内脏持续失血。
那是个不少人听说过的名字,连我自己都不常提及。
有时,我真的在想如何杀死南丁格尔!
可为何我如此擅长杀戮?
这本笔记,现在属于我,如同这把枪,希望他能好好利用。
假如我当时再勇敢些,即便对方死去,我也会发现我擅长杀人的才能。
原本,我以为自己还算擅长绘画,因此尽力用这种颜料描绘我认为最美的风景。
我一直觉得,人一生总要做点什么。
“没错,你或许只是为了这个传承的试炼才来杀南丁格尔。
然而...对责任的执着并未让我的生活更好,反而处处碰壁,最终沦落为街头流浪者。
我才终于找到了作为一个人的价值。
老乞丐...我叫文森特。
房间一角,完好的家具上方传来声响,一块木板被推开,一个风衣残破,内衬染满鲜血的人艰难站起。
直到三十岁生日那天,我在一条巷子里,杀了一名持枪抢劫的匪徒。
一个染病的孩子即将带死亡给整个村庄,我该不该动手?
胸腔剧烈咳嗽,随后喷出一口血,咳嗽间我再次回味华生的话语。
“明明他杀不了我。”
然而,就在那一刻...
“赫米尔兰城区南部,布拉邦特的津德尔特市有一座教堂,你父亲曾是那里的牧师,尽管现在那教堂破旧得无人愿意去祈祷,但依旧对外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