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说。朱利安和他的两个跟班,亨利和迈尔斯。
他们经常这样骚扰你吗?
不,以前从来没有。在学校里他们永远不会这么做,不然会被开除的。朱利安的家离这里有两个街区,我觉得在这里遇到他纯属运气不好。
噢,好吧。我点点头。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向我保证。
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朝阿默斯福特大街望过去,看看公共汽车有没有来。
我们在闹矛盾。过了一会儿他说,好像这可以解释一切。然后,他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活页纸递给我。我展开一看,上面有三组名字。他让全年级的人跟我作对,杰克说。
不是全年级吧。我看着名单,提醒他。
他在我柜子里留纸条,说每个人都恨你什么的。
你应该告诉老师。
杰克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傻瓜,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样,还有这么多中间分子。我指着名单说。如果你把他们争取过来,形势就会拉平一点。
是啊,不错,那真的会发生,他讽刺地说。
为什么不会?
他又瞪了我一眼,好像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家伙。
怎么?我问。
他摇摇头,好像我已经无可救药。这么说吧,他说,我跟学校里某个最不受欢迎的同学恰恰是朋友。
我心里一动,他没有直接挑明是奥古斯特。
所有事情的关键都在于他跟奥古斯特做朋友。他不想告诉我,因为我是他姐姐的男朋友。是的,当然,情有可原。
我们看见公共汽车从阿默斯福特大街开过来了。
好吧,坚持住。我把纸条还给他,对他说。中学一开始总是很糟糕,接下来会好一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耸耸肩,把名单塞回口袋。
他上了车,向我挥手再见。我看着公共汽车渐渐走远。
我步行到两个街区外的地铁站时,看见那三个孩子正在隔壁百吉饼屋前晃荡。他们依然在笑着互相打打闹闹,俨然几个街头小混混——不过是几个穿昂贵紧身牛仔裤的富家子弟虚张声势罢了。
神差鬼使地,我摘下眼镜放进口袋,把小提琴夹在胳膊底下,尖头朝前。我朝他们走过去,表情凶恶狰狞。他们怔怔地看着我,笑声从嘴边消失了,蛋卷冰淇淋也歪掉了。
喂,听着,不要惹杰克。我咬牙切齿地以克林特·伊斯特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