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坷起身,走到大家面前。
“这件案子在蜀中已经没法结了,不管怎么结都是在对手的预料之中。”
他看向余百岁:“百岁,明天一早你和小土司去廷尉府分衙,拿我令牌,让钱波舫带上廷尉护送你们两个,携所有供词卷宗返回长安。”
余百岁微微一愣:“师父,这是为什么?”
叶无坷道:“因为我没底气。”
如此直截了当的一句话,让大家心里都跟着往下沉了沉。
叶无坷道:“我离开无事村其实时间还不算久,遇到的事情却不少,第一次出村在渤海,我调动渤海村民故布疑阵惊退东韩大军的时候,心慌,但有底气。”
“之后查案,不管顺利还是不顺利,我走在对手前边或是我技不如人都有,但我依然是有底气的。”
“唯独这次,只要是在蜀中我就没有。”
叶无坷语气稍显沉重,因为他必须认真的告诉大家现在要面临的是他们可能应付不了的。
“以前不管遇到的对手是在明里还是暗里,我都不曾怕过,这次......有些怕。”
叶无坷道:“蜀中......”
说了这两个字他就停顿下来,其实众人也都明白他什么意思。
蜀中,是个变故太大的地方。
现在已经查出来的是一位曾经的益州府治顾山章,以及一位在职的正三品按察使苏重臣。
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可叶无坷觉得让人不得不有些害怕的恰恰是这两个人都死了。
一位正四品,一位正三品,前者死于谋杀,后者死在叶无坷面前。
在一道之内,正三品的按察使已经足够强大,可他还是死了,死在他该死的时候。
“这里的问题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
叶无坷在他们面前也不必隐瞒自己的想法。
“一位正三品的按察使在被审问的时候当堂自杀,这就说明他承受的压力足以让他选择自杀。”
“苏重臣在蜀中经营多年,他都扛不住的,我们一样扛不住,这是我自从办案以来唯一一次觉得我们可能都会死的地方,只要我继续逼他们,他们就可能会这么干。”
“所以在大堂上我说这个案子稍后再问,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开始问且不按照某些既定的走向问,那就真的可能招致某些人狗急跳墙。”
叶无坷道:“也许不只是我,就算是副都廷尉大人到了蜀中,案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