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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听礼最终没有和姐妹们听完那出明显是改编自父母亲事迹的戏,她匆匆忙忙回了仁亲王府,整个人心乱如麻。
她竟是从未留意过,便是上回染了风寒,她也不曾想起这么一件事情。
方才那位何大夫说,风寒之症并非用不得茯苓,只是戏折子里边说大夫给知府夫人开的药里已添加了桂圆,这便不可再加茯苓,否则易出现呼吸困难等症状,严重时会造成窒息而亡。
自何大夫指出这里的错误,春梧班虚心受教,当场便修改了话本子。
可有些东西,却是怎么也弥补不回来的。
回忆悉数涌来。
她仍记得,她爹娘染了风寒之后,替他们看病的大夫是燕姨寻来的,那大夫姓曲,曲大夫开的方子里边便有茯苓和桂圆。那时她年纪小,对于这些不怎么接触的药材并不知晓什么,说来能记得这件事情,还要多亏了燕姨。
平日多是燕姨亲手煎药,有一日,似是有人来寻燕姨,她便自告奋勇说要亲自替爹娘煎药以表孝心。
燕姨去了一刻钟便回来了,回来时特意问了她一嘴:“小鲤啊,可有放漏什么?”
“应当是没有的?”
“桂圆放了吗?”
“放了!”
燕姨又问:“那茯苓呢?”
她猛地抬头:“茯苓?好像没有……”糟糕,她竟敢少放一味药!
燕姨却是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又温柔道:“没事的,才一会儿的功夫,现在加上茯苓也还来得及。”
燕姨将她打发到一旁去,执意自己亲手煎药。
想到这里,尚听礼有些没有勇气深想下去,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喊了一声:“飞鸾。”
“喊飞鸾做甚?”
是柯信的声音。
尚听礼睁开眼睛,便瞧见柯信坐在了自己的对面,今日的他似乎少了些往日的慵懒劲儿,如清潭般的眸子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甫一张口,声音有些沙哑:“想让飞鸾去替我办一件事情。”
尚听礼握紧了拳头,她实难接受,她爹娘竟是被人害死的。
柯信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徐徐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最终那只手还是落在了她的发顶上,只抚摸了片刻又离去。
他尽力保持淡定:“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尚听礼愕然抬头:“世子怎么会知晓?你不是已经不能听见我的心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