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没吭声,那日在西市滕玉意为了帮着破案,主动同他说了自己在香料铺的见闻,这位小姜氏不过去趟西市,身边就带上了八九名丫鬟婆子,又因担心被滕玉意冲撞,哪怕相隔老远也要底下人将滕玉意呵斥一顿。
这等轻浮作派,委实与“宽和恭谨”不搭边。
小姜氏在外头的种种行事宋俭不可能全然不知,即便如此宋俭也要处处回护,可见他极为珍爱这个后娶的娇妻。
想到此处蔺承佑点点头,又道:“伺候尊夫人的那几位下人在何处,宋大哥能不能请她们过来问几句话。”
不一会就来了好些丫鬟婆子,全都悄无声息候在廊下,宋俭在桌案后望了望,一指领头的婆子:“陈三姑,进来回话吧。”
陈三姑敛裙入内,哆哆嗦嗦跪下。
宋俭道:“不必怕成这样。你将夫人最近一月去了何处、遇见了何人,仔仔细细说一遍。”
陈三姑一愕,忙磕头道:“老奴早忘记许多了,容奴婢与秀云几个大丫鬟核实一遍再来禀告。”
宋俭挥手让她退下,蔺承佑却道:“无妨,只管说你知道的,回头我们再问别的丫鬟。”
稍后宋俭令人关上门,陈三姑绞尽脑汁回想道:“近一月夫人常出门,最常去的是两家铺子。一家是东市那家名叫‘锦云瀑’的绸缎铺子,夫人衣裳大多是在这家做的。一家是福安巷的念兹楼,夫人爱吃这家的炙鱼。至于西市那家出事的粉蝶楼……倒是没怎么去过。”
说到此处,陈三姑心有余悸擦了把汗:“夫人从前就喜欢在这家香料铺买东西,前前后后不知买过多少名贵香料,店主和伙计因此将夫人视作上宾,每次看到夫人去,都会提前把楼下静室空出来。夫人怀孕后虽没以前去得勤了,但每回只要去,依旧会在店里盘桓一两个时辰。”
一两个时辰……足够凶手杀人和嫁祸庄穆了。
蔺承佑问:“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么?”
陈三姑一怔:“夫人常在西市碰见熟人,知道此事的人应该不少。”
“最近都在西市碰见了哪些熟人?”
“夫人大约有一个多月没去过西市了。”
蔺承佑:“既如此,你家夫人那日为何突然想起来要去香料铺?”
陈三姑表情有些困惑,怔了一瞬道:“奴婢也不知,夫人用过午膳说要去粉蝶楼买东西,管事就开始准备车辇,当时奴婢们也没多问。”
“除了这几家铺子,这一月你家夫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