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然正在浴室洗澡,突然听见浴室门“咔嗒”一声,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朝门边看去,就看见逐渐打开的门缝里钻出一个人影。
郁南城身穿一件白衬衫,一只手拎着脱下来的西服,另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额头染着细微的汗珠,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快速起伏。
“你受伤了?”
他眸色渐深,注视着躺在浴缸里的女人,眼神缓缓松懈下来。
此时盛安然正大剌剌地躺在浴缸里,脸上敷着面膜,旁边放着红酒,除了一只裹着纱布的脚不得已翘在浴缸的边缘,其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尽情享受,完全没有半点受伤病人该有的样子。
“你进来干什么啊?”
盛安然说着随手扔出一块毛巾,她对于郁南城这种仗着失忆就无法无天的行为已经容忍很久了。
毛巾砸在郁南城的胸口,然后飘飘然落在他的脚边,他弯腰拾起来,一步步走近。
“我帮你。”
口气毋庸置疑。
郁南城刚结束公司会议,周岚就在他耳边汇报盛安然在公司发生意外的事情,他一路飙车去了医院,又被告知人刚刚离开,再沿途飞奔回来,一路上焦灼的内心仿佛要穿透他整个胸腔,那非常急迫想要看她一眼的欲望无法阻挡。
郁南城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一贯冷静自持的自己会这么不理智,但内心好像有种沉睡的潜意识在隐隐支配他的行为。
对于那段缺失的记忆,盛安然不肯再提,但他还是能感知到一些信息。
盛安然往后靠了靠,显示出躲避的态度,但郁南城还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毛巾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游移,他十分认真地替她擦拭手臂、肩膀、后背……
“南城——”
盛安然怔怔的,以往郁南城看到她的身体都会无法控制地显露出狼性,但今天却一反常态,眉头拧着也不说话,擦完后背之后开始十分安静地擦拭她那条扭伤的腿。
“你怎么了?”
她浑身酥酥麻麻,忍不住问。
“周岚说你出事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混乱,甚至有些——害怕。”
他曾因为一些错误而生生错过了五年,那种遥遥无期的等待所带来的怅惘会随着入夜的风潜入他每一晚的梦,虽然已经不记得这些事情,但他却清楚地记得那种感觉,蚀骨一般疼痛的感觉。
郁南城眼眸低垂,如何展现自己的脆弱并不是他的强项,他声音艰涩,可见说出刚刚那段话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