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庆幸这只是幻境中发生的事。
正暗自琢磨,忽听碧螺诧异说:“娘子,你嘴上是什么?”
滕玉意本就心虚,闻言捂住自己的嘴:“怎么了?”
“婢子看着像是破了皮,该不是上火了?婢子替你瞧瞧。”
“胡说。”
滕玉意心中一慌,并不肯把手拿下来,“你们先出去吧,我这儿不用你们伺候。”
春绒和碧螺一头雾水,只不过说一句嘴上破了皮,娘子活像被火烫着了似的。
两人出去,又听滕玉意闷闷地说:“对了,给我送面镜子进来。”
待二婢困惑地离开,滕玉意慢慢举起镜子。
一望之下,头皮便是一炸。
嘴唇确实是破了,就位于下嘴唇上,很小很小的一个口子,假如不是出了一点血,碧螺她们也发现不了。
所以先前不是幻觉。
这口子就是蔺承佑不小心磕破的。
滕玉意闭着眼把镜子放到一边。
不要慌,蔺承佑又不是诚心轻薄她。当时情况那般紧急,不这样做她说不定会溺死在水里。
既然他不是故意的,她只需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好了。
蔺承佑不说,她绝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即便他主动同她说起,她也一定要装不知道。
她撑着浴斛边缘,用巾栉包裹着起了身。
睡觉吧,说不定明早起来就忘了这件事了。
出来后擦净长发,换上寝衣上床倒下,刚闭上眼睛,就听程伯在院子里说:“娘子,宫里有口谕至。”
滕玉意一愣,赶忙让春绒和碧螺准备衣裳,口里问:“口谕是给阿爷的么?”
“给娘子的。”
滕玉意莫名其妙:“找我的?可说了何事?”
程伯的惊讶程度不亚于滕玉意:“说是今晚成王世子在御前求圣人为他和你求亲,圣人让刘公公过来问娘子一句:‘愿不愿意嫁给成王世子?’”
滕玉意一骨碌从床上掉下来。
***
蔺承佑在含元殿继续喝酒作乐,耳朵却一直留意着殿外的动静。
每进来一个宫人,他心里就会刮过一阵微风。太子和皇叔不时拉着他说话,他全没听进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皇后和清虚子请太监过来传话,说阿芝想哥哥了,让太子和蔺承佑到翠华殿去。
蔺承佑和太子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