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冠,深青色缎面冠帽上还有几个不显眼的血点子,微风拂动他下巴上系紧的冠带,正提笔在案上书写,听到有人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直到那人跌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衣袖飞扬,斜靠在桌案上,吃痛地嘶了一声。
宣衡都没有抬眼:“腿都断了,还跑出来干什么?”
宣琮撑着下巴:“屋里一股血味,出来吹吹风吧。你还没感谢我呢。伽萨教肯定会要将她藏起来的,我那发
簪帮上大忙了,现在你不就是在追踪她的方向吗?”
宣衡:“你帮她逃走了。”
宣琮大笑起来,他脸上还有伤,不敢笑得太夸张:“她哪怕虚弱,也不需要我帮她逃。你怎么还不明白,她就是讨厌你。”
宣衡翻看着卷轴,眼皮都没抬一下,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宣琮两只手搭在桌子上,托着腮看着宣衡认真的面容:“当年我不懂,现在我确实懂了,你为何这么恨,这么放不开她。因为她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神鸟,而是那只真龙,她从来到千鸿宫,就不是因为救你或入世,只是单纯地为了……复仇。”
宣衡手顿住,眼神直直的盯着卷轴,几乎要将薄绢灼穿。
宣琮笑容越来越大:“什么成婚,什么结发,你就是她复仇的工具,或者说是复仇的对象之一。哥,你被白玩了。”
他话音刚落,宣衡抓住他的头发,狠狠砸在桌案上,砚台飞起,溅了两人满身墨点,宣衡鼻翼的那颗小痣旁边,也有几颗墨滴,正缓缓往下流淌。
“宣琮,你话太多了。我是不恨你,但不代表我不厌恶你。”
宣衡还狠狠压着他发髻,不让他抬起头来,宣琮却大笑到剧烈咳嗽:“哈,越想越觉得你说过的话好笑,对一切一无所知的我,或许不被爱。但你自己就是被复仇的对象,还有脸说那些话,还一副骄傲自得的样子,我真的要吐了啊哥。”
他面颊上沾满墨汁,吃力的抬起头来,弯起眼睛笑道:
“你这是上赶着让她玩,她都不乐意啊。”
……
羡泽感觉到自己蜷成一团,正拥抱着那微冷的金核,金核中漾起的力量修复着她的伤势,那股力量似也沾染了钟以岫的温度……
像是冰雪融化的澄澈溪水。
金核的力量总是带着许多记忆碎片与杂念涌入她沉睡的黑暗中,让她甚至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
她一会儿像是蜷缩在温热的绸缎之上,被人臂弯紧紧相拥;一会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