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有多严,但亲眼看到裴父拿着家法,呼吸还是忍不住滞了滞。
“沉迷女色,争风吃醋,不遵礼法,你知不知错?”
裴父接连说了三条罪行,不等裴景川开口,手里的鞭子便挥了下去。
啪的一声。
蚕丝里衣上出现一道血痕。
裴父并未收势,连抽三下才停下。
“你可知错?”
裴父打完又问了一遍,裴景川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偏头看向姜媚命令:“脑袋转过去,别看,乖。”
最后一个字,他说得很温和,像是怕这场面会吓到她。
姜媚握紧拳头,乖乖别过脑袋。
下一刻便听到裴景川说:“我只是喜欢了个姑娘,有什么错?”
话音落下,鞭子声又响了起来。
姜媚别过头没有看,这鞭子声反而比刚刚更加响亮,每抽一下,她的身子都会忍不住跟着颤抖一下。
昨日在马车上,裴景川说分府出去单住不仅仅是为了她,更多的是因为他选了一条荆棘丛生的路。
她知道裴父今天动用家法是故意给裴家子弟和外面的人看的,但当裴景川说他不认错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揪在一起。
之前两次裴景川也是这样受家法的吗?他那时认错了吗?
姜媚的思绪被鞭子的声音搅得很乱,心也很乱。
不知过了多久,鞭子声终于停下,裴父失望至极地开口:“既然你如此顽劣不逊,那以后莫要再说你是裴家的人,跟你的儿女情长过一辈子吧。”
姜媚回过头,裴景川身上的里衣几乎已经被血染透,她想上去扶他,被人拦下。
她并不是裴家妇,还没有资格进裴家祠堂。
裴景川冲裴父磕了三个头,然后才站起来。
背上的伤挺重的,裴景川晃了晃,裴景行下意识地想扶他,被裴父喝止:“不许管他,让他自己走!”
裴景川一步一步走到姜媚面前,姜媚连忙抓着他的胳膊让他倚着自己。
姜媚的眼眶红得厉害,眼泪马上就要溢出来,裴景川没舍得压她,把她揽得离自己近了些,低声道:“都是演戏,你哭什么?”
这戏演得也太真了,谁分得清楚是真是假啊。
姜媚没应声,低头看着脚下的路。
管家早已候在外面,见他们出来扬声道:“夫人已经让人把二位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二位不必再回自己的院子,直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