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清楚,吴婶这句话不过是安慰。
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亲生母亲的陪伴怎么是别人能代替得了的?
吴婶不能,她也不能。
“那……少爷他……”
良久,梧桐的开口打破了满室的沉默,余光之中,对面的人偷偷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这才抬头。
“我不知道……”摇摇头,吴婶继续道,“小姐离开的那年少爷才八个月,按理说是不应该记得的……”
梧桐紧绷的心脏微微放松却又在吴婶的下语句话中提了起来。
“可是……”
夜幕愈深,天黑的不见一颗星星,静悄悄的花园里只有夜巡的警卫偶尔出没,三楼小房间内的灯却一直没有灭。
台灯橙色的光晕之中,只见吴婶的唇齿开合,梧桐凝目静听,却时而拧眉时而诧异时而震惊得难以闭上嘴……
一夜时光,转瞬即逝。
天色微明时,梧桐的身影还僵硬的坐在床边,面对着窗户,呆呆的出神,房内早已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可台灯仍旧亮着,却已是一夜未关了。
直到一直凉风扬起了窗边的窗帘,她才赫然一抖,双手抱臂,回过神来,再看向窗外,已经是细雨飘洒了。
“下雨了么……”
她自言自语道,慢慢走向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一只手臂伸了出去,手掌慢慢摊开,细雨零零落落的飘洒到她的掌心中,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夏天,该过去了……
不过清晨七点半,她已经梳洗完毕,仍旧是一身职业装,只是裙子换成了裤子,在镜子前看了看,镜中的女人面色有些疲惫的苍白,眼底淡淡的一圈青黑,好一副备受折磨的沧桑感……
她自嘲一笑,砰的一声关上了衣柜门。
叼着一块面包,才吃了一半,汽车已经发动。
九点半的会议,还有两个小时,她淡淡一笑。
够了……
“是我,现在可以提出第二个请求吗?”
汽车一路呼啸,没有停顿的朝着前方远去。
从卓凌的大楼内出来时,她的脸色仍旧是掩饰不住的紧张,她不知道顾珩有没有看出来她的不安,但她的确是赌一把了。
虽然和顾珩做了交易,但她也不清楚自己手中的筹码到底对顾珩来说是不是够分量,他到底会不会答应自己这样有些无理的请求。
但他到底还是答应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