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回答:“那日我穿的是成亲时的衣裙,我怕弄脏它,所以就撒了谎。”
姜媚的声音在颤抖。
做妓子那三年,裴景川的性子虽然冷,但因为姜媚的百依百顺,他对她一直很不错,便是重逢之后,他虽霸道强势,却也不曾露出如此盛怒的一面。
像一头被惹怒的凶兽,终于撕破矜贵的伪装,显现出嗜血冷暴的模样。
在她回答完之后,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猛然收紧。
呼吸被阻绝,姜媚的脸憋得通红,肺腑也因为窒息刺痛起来。
姜媚本能的挣扎,可惜力气太小,根本无法撼动裴景川分毫。
濒死之际,过往的记忆走马观花一般地浮现出来。
她看到绝情冷漠的父母,看到贪财狠辣的老鸨,看到在公主府不屑回应的裴景川,最后看到赎身前夜,被人扒光衣服摁在地上苦苦求饶的自己。
烧红的铁烙在大腿之上,皮肉焦香,在她凄厉的惨叫声中,是兴味十足的嘲笑:“你不是宁死不从么,有了这疤,你猜裴景川还会要你吗?”
和那一夜一样,姜媚以为自己会死掉。
可最后关头,裴景川还是收了手。
呼吸涌入肺腑,姜媚呛得不住咳嗽,眼泪控制不住地滚落。
裴景川擦了擦手,把汗巾扔到地上,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
“滚出去!”
他冷冷命令,姜媚嗓子疼得说不出话,艰难地起身离开。
半路小腹绞痛起来,姜媚跌跌撞撞,几乎是爬回家的。
周鸿远还没回来,姜媚找出之前裴景川帮忙买的药熬了一副喝下。
苦涩滚烫的药入了喉,过了会儿,小腹的疼痛才慢慢减轻,姜媚躺在床上,双眼有些无神。
眼下的局面实在是糟糕透了。
她其实是不想惹怒裴景川的,她想讨好他,把所有的秘密隐瞒到周鸿远春闱之后,可偏偏老天都不帮她。
偏偏今天来了月事,戳穿了她的谎言。
现在一切都被搞砸了。
裴景川现在对她厌恶至极,约莫不会再对她的身体有半点兴趣,用再残忍的手段报复她都不足为奇。
人是她招惹的,姜媚愿意受罚,可她不想连累周鸿远。
他寒窗苦读十余载,就是为了能在春闱中金榜题名,眼看多年的努力就要成真,若在这时被毁,姜媚都不能原谅自己。
药效发作,姜媚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