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应该已经怒发冲冠了吧。
裴景川停下步子,扫了眼姜媚紧紧抓着自己的手问:“怎么了?”
“公子会受罚吗?”
姜媚问得很紧张。
从应县回来的路上,她已经见识过了裴家家法的厉害,裴景川的背上现在甚至还有家法留下的鞭痕,他胸口的伤都还没好,怎么能再受一次家法?
“担心我?”
姜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的确担心公子,非常担心,恨不能代公子受罚。”
姜媚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和刚刚眼看着周鸿远受刑却无动于衷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的眼泪终于不是为别的男人而流了。
“算你还有良心,”裴景川心情愉悦,他抬手摸了摸姜媚发红的眼尾,温声道,“别胡思乱想,我不会有事的。”
到了垂花门的时候,两人分道,裴景川独自去了祠堂,姜媚还是觉得不安,等裴景川走远,又折返回垂花门后等着。
祠堂里,裴老爷确实气得不轻,下人早早地把家法请出来放在香案上,今天在家的裴家儿郎都被召集到了这里。
裴景川到时,裴老爷已经给在场的人列举了他的罪名。
出入风月场所、沉迷女色、欺上瞒下,桩桩件件,都与裴家的祖训家规相悖。
已经第三次了,裴景川已是驾轻就熟,没等进祠堂,他就脱了外衫交给下人,等跪到蒲团上时,他的上衣都已脱完,露出硬实的胸膛和胸口醒目的纱布。
他的伤势很重,御医说了要休养好几个月才能痊愈,裴老爷眼底闪过心疼,却没打算就此放过。
裴家的家风不能坏在他这里。
裴老爷先拿起鞭子,然后才问:“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她从头到尾只有儿子一个人,儿子心悦她,只希望以后莫要有人再欺她辱她。”
即便是跪着,裴景川的背脊也挺得笔直。
他并不为自己辩驳,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让姜媚能光明正大的待在他身边。
裴老爷只觉得他死性不改,正要挥鞭,裴景行冲上前拦住他:“爹别急着动手,还是先问问三郎当年为什么要出入烟花之地吧,万一是有人故意引诱呢。”
裴景行发了话,其他人也都帮着求情。
裴老爷冷哼一声收了力。
裴景川眼皮微沉,掩下眸底的情绪,平静地说:“没人引诱,只是那时即便每日在军中操练累到脱力,我也总是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