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说得含糊,老夫人却很快明白个中缘由。
当初叶青行出事,裴家欠了叶家一个天大的人情,裴景川更是从恣意开朗的少年郎变得沉默寡言,他那头痛之症应该也是那时落下的。
仔细想想,若不是心中苦闷无人可诉,他又怎会堕落到去烟花之地寻乐子?
知道这层缘由后,老夫人看姜媚的眼神缓和了许多,她平复了一会儿情绪问:“你之前经常帮三郎按摩?”
倒也没有经常。
裴景川那时年轻气盛,精力像是永远都花不完,姜媚被折腾得够呛,好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醒来裴景川就已经走了。
但郑氏明显是在帮她,姜媚稍加思忖才回答:“是,三郎那时似乎总是头很疼,我不敢探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帮他按摩一下减轻疼痛。”
老夫人听得心都揪在一起,那么听话又那么聪明的三郎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罢了,反正这狐媚子早就从良了,也并未真的与人成亲,三郎既然喜欢,留着也无妨。
老夫人改变主意不再为难姜媚,只沉沉道:“你的那些过往我就不追究了,但以后每日你都来我院子里抄一个时辰的书磨磨性子。”
“是。”
敲打完,老夫人又让嬷嬷拿了一个小匣子给姜媚:“以后只要你安安分分地伺候好三郎,好处少不了你的。”
“谢老夫人赏。”
姜媚谢了恩,抱着沉甸甸的匣子和郑氏一起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姜媚打开匣子,被一阵光芒晃了眼,等看清里面的东西,有些瞠目。
老夫人给她的是一匣子金锭。
每一个都圆鼓鼓胖嘟嘟,这一匣子至少有二十金,若是靠姜媚磨豆腐,算上毛利,她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老夫人是严厉了点儿,但出手也是真大方啊。
怔愣之后,姜媚把那一匣子金锭递到郑氏面前:“方才多亏了大少夫人帮忙解围我才能免受处罚,这赏赐我不该收。”
二十金对郑氏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姜媚这样的人来说,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她毫不犹豫就拿来做了谢礼,眼里除了真诚,没有丝毫贪念。
郑氏没拿,温声道:“祖母给你的便是你的,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算不得什么。”
“大少夫人的一句话,已是价值千金。”
姜媚还是坚持,把金锭举得更高,郑氏思索片刻,示意丫鬟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