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被你小子搅了兴致,你信不信他明日定不会过来。”
燕迟虽不信,却被里正一番话说得心里难受。
“……与你何干。”
他立刻恢复先前那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样,转身走了。
里正在原地气急败坏地骂他不识好歹,燕迟却又突然调头往回走。里正大惊,还以为燕迟恼羞成怒要来揍他,未来得及逃走,就被燕迟从背后揪住衣领,提得两脚离地,像集市上被草绳吊起的王八。
“同你打听些消息,”燕迟冷冰冰道,“你们方才议论的季怀真,你知道多少,都告诉我。”
……
二更时分,季怀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身上一股邪火烧得他睡不着。
枕头太硬,床帐太丑,睡惯了上京的高床软枕,汾州小小边陲之地的一切都让他看不顺眼。
“三喜,三喜!”
唤了两声无人应和,季怀真这才想起三喜已经被他打发回上京照顾姐姐,只好披着单衣,阴沉沉地来到窗边,指节一扣轻敲五下——三长两短,晦气至极。
少顷,窗户被推开,一蒙面之人倒翻进来,一身劲装短打,头发削得极短,依稀可见青色头皮。
“查到了?”
“回禀大人,这人三天前到达汾州,第二日便去桂香楼做打杂伙计,只是今日不知为何突然跑到红袖添香去,被他顶替的人名叫‘方琦’,此人身份属下已查验过,家世清白,和这个叫燕迟的并不认识。大人今日临时改变行程,红袖添香准备不及,才叫这方琦过来,他的卖身契本是下月才生效,先前没有人见过他,这才无人发现燕迟冒名顶替一事。”
一开口竟是个女人。
而桂香楼,则是汾州当地官员原先为季怀真定下的接风洗尘之处。
“来汾州之前呢?从哪里来的。”
“汶阳。”
季怀真沉吟片刻,汶阳?
汶阳虽不是交战区,可这里背靠苍梧山,翻过去便是敕勒川——夷戎人的地盘;从汶阳往西去便是大齐边界,穿过几座战火纷飞的无主之城,就是那群鞑靼蛮子的领地,这位置实在敏感。
他本就怀疑陆拾遗与夷戎人有些弯弯绕绕,如此一来,这个叫燕迟的显得更加可疑。
“再查。”
对方正要领命而去,季怀真却突然想起什么。
“回来。”
他微微阖眼,站在窗前,摆出副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咱们离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