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莲泪眼婆娑地答应一声,被祁镇和祁景仁搀扶着便要往屋里走,冯乐真后退一步给他们让出路来,等他们从身侧经过时又蹙了蹙眉。
这一家三口一离开,院子里顿时清净不少,沈随风抬眸看向身姿款款的冯乐真,玩笑道:“屋里毒烟还没散干净,让他们先进去吸一吸,殿下再进去。”
“这一天一夜很不容易吧,赶紧回去歇着。”冯乐真温声道。
沈随风低低答应一声,却站在原地不动。
冯乐真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他:“回去之后耐心等着,本宫会派个大夫
过去给你包扎。”
“殿下如何知道我受伤了?”沈随风低声问。
冯乐真:“夫人的袖子上有血迹,想来是你弄上的吧。”
说着话,她将他的手捧起来,果然看到上面被烧得血肉模糊。
“有几味药一遇火便腐蚀皮肤,受伤也是正常。”沈随风解释。
冯乐真不语,将药放到他掌心里。
“这药还是我留给殿下的,”沈随风看着药瓶,一时间有些好笑,“也幸好我的药轻易能放个七八年也不变质,不然哪经得住这么长的时间。”
“自从那天遇刺之后,本宫就时时带在身上了,也算是以备不时之需。”冯乐真笑着回答。
“那我回去之后,再多给殿下做几瓶。”
“好。”
两人对视一眼,沈随风看出她现在一颗心都在祁景清身上,没有多言便直接离开了,冯乐真目送他的身影彻底消失,这才往屋里去。
一进门,她便嗅到了浓郁的血腥气,再看刚刚进来的几个下人,正一人端着一盆乌黑的血水往外走,不必想也知道,这一天一夜究竟有多惊险。
寝房里纱帐重重,冯乐真一步一步往前,直到听见祁景清说他需要一辈子定居云明一带,方能保性命无忧,她才猛然停下脚步。
“无妨,无妨的……”宋莲哽咽着安慰,“母亲这就叫人收拾行李,咱们明日就出发,只要你能百岁无忧,让母亲去哪都可以。”
祁景仁顿了顿,同胞哥哥无事的喜悦淡了一分。
半透的纱幔,能从外头瞧见里面,也能从里面瞧见外头,祁景清早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闻言眼眸微动:“那怎么行,母亲生在营关长在营关,贸然去那湿热之地,只怕会不适应,还是我一人过去吧。”
“适应的适应的,母亲年轻时也不是没去过岭南,不知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