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流主要是住在伦敦东南广大郊区的城市工人。
这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他一路步行,来到皮拉斯特银行。他已经忘了伦敦那种烟熏火燎的味道,发现这里空气远不如波士顿或者纽约干净。他在银行外站了一会儿,打量着它那气势辉煌的门面。
他曾告诉银行股东,说自己想回家休假,探望一下母亲和妹妹,去老家到处看看。但是,他回伦敦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要投放一枚重磅炸弹。
他带来一项动议,要将皮拉斯特北美业务同梅德勒-贝尔的纽约银行合并,两者形成新的伙伴关系,称作“梅德勒-贝尔与皮拉斯特公司”。这项合并能为银行赚很多钱;让他在美国的成就锦上添花;这也能让他返回伦敦时从一个初级生变成一个决策者。这将意味着他流放生涯的结束。
他紧张地整了整领带,走进银行大门。
几年前,银行大厅的大理石地面和一个个大腹便便的听差曾经让他颇为惊奇,现在看上去这一切显得呆板沉重。上楼梯时他遇到了乔纳斯·茂贝瑞,他的前上司。茂贝瑞见到他很惊讶,十分高兴。“休先生!”他使劲握着他的手说,“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
“但愿如此。茂贝瑞太太好吗?”
“很好,谢谢你。”
“代我问候她。三个小家伙也好吧?”
“现在是五个了,都结结实实的,感谢上帝。”
休突然想到这位总出纳或许能回答他心里的一个疑问:“茂贝瑞,约瑟夫先生当上股东的时候,你已经在这儿了吧?”
“我当时刚来。那是二十五年前了,是六月份。”
“当时约瑟夫先生的年纪是……”
“二十九岁。”
“谢谢你。”
休去楼上的股东办公室,敲了敲门便走了进去,屋里坐着四位股东:约瑟夫伯父,他坐在资深股东的办公桌前,头更秃,更老,也更像老塞思了;姑姑玛德琳的丈夫哈特索恩少校,他的鼻头变成红色,跟他额头上的伤疤更相配了,正坐在炉旁读着一份《泰晤士报》;塞缪尔叔叔还跟原来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一件炭灰色的圆摆双排扣外套,配了一条珍珠灰色的马甲,正眉头紧锁地读着一份合同;还有一个新任股东小威廉,他已经三十一岁,坐在书桌边,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塞缪尔最先跟休打招呼。“我亲爱的孩子!”说着站起身跟他握手,“你看上去真精神啊!”
休跟这些人一一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