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真相而不是澄清真相,新闻发布室里的许多记者都认清了这一点。
《纽约时报》记者约翰尼·阿普尔马上就问,先前所有的声明是不是都是无效的。
“是的。”齐格勒说。
记者们群情激愤。这意味着他们被蒙骗了。这么些年来他们基于对总统的信任一直在忠实地对尼克松的声明进行报道,但他把他们都当成了傻瓜。
他们不会再信任尼克松了。
加斯帕回到《今日》节目的办公室,脑瓜里依然在琢磨着谁才是尼克松“豁免声明”的真正目标。
两天后他知道了答案。加斯帕接到一个电话,有个女人在电话中用颤抖的声音对他说,她是白宫法律顾问约翰·迪恩的秘书,她想找个资深记者,宣读一份来自迪恩本人的声明。
这件事很诡异。总统的法律顾问想对新闻界发声,一般通过白宫的新闻秘书罗恩·齐格勒安排。白宫内部显然出现了分歧。
“有些人也许希望我成为水门事件的替罪羊,”这位秘书念道,“任何听信这种话的人都应知道……”
啊,加斯帕心想,终于有一只老鼠要从正在沉没的大船上跳下去了。
玛丽亚对尼克松很好奇,这个贵为总统的人竟没有一点尊严。当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尼克松是个大骗子时,他却拒不辞职,继续待在白宫颠倒黑白,极尽威胁和撒谎之能事。
四月底,约翰·埃利希曼和鲍勃·海德曼一起辞了职。这两人都是尼克松的亲近随从。因为埃利希曼和海德曼的德国名字,被两人拒于门外的人把他们称为“柏林墙”。他们为总统犯下了非法侵入和作伪证的罪行:有人真的相信这些罪行是违背了总统的意愿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下的吗?相信的话就太可笑了。
第二天,参议院一致同意在已经蒙上污名的司法部外指定一个独立的特别检察官,由他进行调查,看看总统是否要被起诉。
十天后,尼克松的支持率下降到了百分之四十四,反对他的倒有百分之四十五。反对他的人第一次占了上风。
特别检察官马上投入了工作。他雇佣了一组律师。玛丽亚认识以前在司法部工作过的安托尼娅·卡佩尔。安托尼娅住在乔治敦,住处离玛丽亚不远。一天晚上,玛丽亚按响了安托尼娅家的门铃。
安托尼娅打开门,露出惊讶的神情。
“别叫我的名字。”玛丽亚说。
安托尼娅很吃惊,但马上就心领神会了。“好的。”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