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远,只不过她并不知道庄菱是在平湖何处等着她。
等到马车停下时,她隔着帷裳亦能隐隐嗅到一股脂粉味,心下微沉,一下马车。
果然——
庄菱约她来了象姑馆。
她下意识抬眸扫了扫四周。
眼下正是大白天,且今日落雪,这个时辰,象姑馆附近十分安静。
灰蒙蒙的天空中,只偶有鸟雀飞过。
苏珞浅知晓陆璟肆就在这附近保护自己,放心地抬步进了馆门。
象姑馆内似是被庄菱有意清了场,一楼一个人也没有。
倒是在二楼楼梯把手处,有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在指引她上楼。
二楼厢房内,隐隐有丝竹音乐声传来。
苏珞浅心中已有应对之法,便自在了些,拾阶而上。
厢房房门大敞着,里头宽阔,几名象姑在纱帐后,或低头抚琴,或垂眸抚琵琶。
这屋里应是燃了炭,比外头暖和许多。
但即使是这样,苏珞浅在看到他们身上仅着单衣,隐隐露出的白皙胸膛时,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也默默地为他们觉得凉飕飕的。
庄菱侧眸,看到她就站在门口,连忙坐起身,赤着足踩开服侍在一旁的象姑。
笑着朝苏珞浅招手,“周老板,快来这边坐。”
苏珞浅从善如流地回她一个笑,莲步轻移,在她身旁坐下。
她目光下意识一扫,今日这房中,倒是不见恒哥儿的身影。
庄菱见她的眼色,轻笑了声,命他们停下奏乐,“你来扬州少说也有月余,之前我就想邀你来此,但你身子染了风寒,只得拖到今日。”
苏珞浅将汤婆子放在一旁,又顺手褪下厚实的氅衣。
一旁的一名象姑见她动作,连忙上前想要接过氅衣,却被苏珞浅躲开。
她扫了他一眼,眸色微厉,将氅衣递给房门口候着的侍女。
那是庄府的侍女,并非这象姑馆内的。
庄菱霎时明白过来,抬腿一脚踹在那象姑身上,“狗东西,让你动了吗!”
待那侍女接过氅衣,苏珞浅才笑着朝庄菱低语,“庄老板,我这人有些爱干净,您可别介意。”
庄菱自然懂她是什么意思,豪爽大笑,“周老板,我喜欢你这性子。”
她猛地扫开跪在她身侧的象姑递过来的葡萄,“这些脏东西,拿来瞧瞧取乐取乐也便罢了,如何近得了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