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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景烨答应得这般痛快,原来是给他找了个说客,劝他放下仇恨。
可……“保家卫国也能算作杀业吗?”定定地,宋岫与慧觉四目相对。
这一瞬,慧觉几乎以为青年已经看破了陛下对他的托付,但很快,对方就收起那股凌厉的气势,垂眸,淡淡,“既如此,陆某想做一场法事。”
“超度亡魂。”
慧觉明白,于情于理,青年的要求并不过分,偏偏陛下有令,无意将此事闹大,正犹豫间,宋岫却道:“不拘多气派,陆某仅想亲自诵谒经文,求个心安。”
话说到这份上,纵使景烨亲临,也再没有拒绝的理由,微微放松神经,慧觉问:“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欲将法事定在何时?”
宋岫:“若今日有空,便今日。”
沉静坐于矮桌边,他面色苍白,病骨支离,细看去,眼下隐隐可见青痕,瞧着确实像被梦魇困扰多日。
慧觉:“可。”
“不过眼下仍有香客在外等候,老衲怕是难以亲自露面。”
宋岫:“无妨。”
反正他本来也没盼着靠外人成事。
守在门外的霍野则将禅房内的交谈尽收耳中。
待青年走出,他下意识瞄了眼对方的脸,依旧没找出任何异常。
连一丝一毫的失落也无。
两个时辰后。
正当慧觉敲着木鱼,跪在佛像前默念经文时,方才替宋岫引路的小沙弥,忽然慌慌张张闯进来,“方丈、方丈!”
眸光晶亮,近乎语无伦次地,他似刚刚朝拜过神迹的信徒,嚷:“陆施主、不、佛祖显灵……池塘里的莲花全开了!还成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