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岫坐起身,唤:“霍野?”
刚刚才结束漫长的一觉,他的嗓子有些哑,以至于语调再冷淡,尾音也黏连,显出种异常的亲近。
外面的人明显被吓了一跳,弄出点丁零当啷的动静,刚想好奇往里面看,门就被咚地一声关紧。
“是我,”稳稳托着个扣着盖子的餐盘,霍野示意,“晚饭。”
或者叫夜宵。
短短十几个小时,中转站的人类足足来了五次,看在“床伴”的面子上,祂忍了又忍,已然快耗尽耐性。
偏偏,被青年叫到名字的瞬间,那些烦躁又忽地散去。
衬衫皱巴巴箍在身上,头发也乱糟糟,宋岫随意嗯了声,准备下床收拾下自己,一打眼,就瞧见霍野赤着的脚。
尺寸合适的新鞋正孤零零倒在角落,像是被谁踢进去。
宋岫:……很好,看来以后家里得铺满地毯才行。
虽是这样想,他面上却没露半分破绽,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努力让某鱼脑子里的颜色废料少些。
谁料,下一秒,对方还是凑了过来,垂眸,稍稍侧开高挺的鼻梁。
一个标准的索吻。
宋岫稍稍偏了偏头。
哪怕没抬眼,他也能感觉到,人鱼的目光直勾勾落在自己脸上,又凶又狠,好似要用视线咬掉他一块肉。
“没刷牙,”清楚再逗下去翻车的只会是自己,宋岫抬脚绕开霍野,平静,“脏。”
滴水成冰般的冷凝重新回暖。
亦步亦趋地跟在青年身后,霍野用腿抵住浴室的门,一错不错盯着对方洗脸,漱口,整理衣襟。
接着,仔细放好毛巾,极其自然地仰头,于祂唇角落下一吻,“行了?”
蜻蜓点水的触碰,竟真哄住了霍野,中转站准备的牙膏是薄荷味,清清凉凉,祂想继续尝,却被青年往浴室推了推,“去洗漱。”
霍野:……祂明明很干净,才不需要这种低级的清洁方式。
可青年的话仿若藏着魔力,反驳尚未出口,祂的手脚便不由自主动起来,学着对方的样子拿起玻璃杯。
宋岫暗暗松了肩膀。
他肚子饿,且一连喝了半个月营养液,正惦记着中转站送来的宵夜,没力气胡闹,只想认真品尝食物的鲜美。
无奈,自己这样的外来者,向来不讨世界意识喜欢,刚掀开托盘的盖子,门外就传来急促的响动。
“咚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