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妍以前很向往这样的生活,如今却只觉得悲凉嘲讽。
若早知道做官夫人是这样的,她还不如绞了发去庵里做姑子。
这个念头一起,吴芳妍便红了眼。
她不能去做姑子,她得保护好女儿。
——
姜媚其实早就起了。
今天裴景川沐休,吃过早饭,便到书房练字,要她在旁边研墨伺候。
裴景川练得太专注,姜媚不好意思打扰,但见他练完一张又一张,都没有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只能开口提醒:“公子,时辰不早了,赵家的满月酒要开席了。”
再不把东西送去,就赶不上了。
姜媚本以为是自己哪里惹了他不高兴,所以他才故意刁难,谁知裴景川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一放,很是自然地说:“走吧。”
“去哪儿?”
姜媚面露茫然,裴景川觑着她:“你觉得呢?”
那孩子是她亲手接的生,吴芳妍又与她早亡的姐姐那样像,她能不想亲眼看看?
姜媚没有高兴,反而皱紧眉头:“赵郎君认识奴婢,奴婢去了必然会给公子惹麻烦,能得公子如此怜惜奴婢已经十分感激,还是不去了吧。”
姜媚这话有理有据,裴景川却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冷冷地问:“魏嬷嬷之前有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质疑主子的决定?”
他说了她能去,那就能去。
裴景川的态度很强硬,姜媚不敢反驳,准备戴上纱帽再出门,又被裴景川阻止:“我说过,你在我身边,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路上姜媚几次欲言又止,都被裴景川的眼神堵回去。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姜媚一下马车,就看到吴芳妍站在大门口低头拭泪。
吴芳妍才刚出月子,整个人已经消瘦下去,面色也是憔悴的,可以想见赵行知对她有多不好。
看到姜媚,吴芳妍立刻擦了泪,笑着迎上来:“民妇见过裴公子、见过姑娘。”
姜媚把准备好的礼物给她。
看到做工精细的小孩儿衣裳,吴芳妍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低着头连声告罪:“对不起,民妇生了孩子以后总是控制不住失态,还请裴公子莫要怪罪。”
“无妨。”
裴景川语气温和,见姜媚一脸担忧,又道:“你先送赵夫人去休息。”
姜媚谢了恩,扶着吴芳妍去往后院。
等到周围没人,吴芳妍立刻压低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