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母的态度暂且不提,也提不起来,葛丽敏这两年退休,丈夫又在异地。穷极无聊中多了“卫嫂子”这样一件事,就把卫母当做一件事来办。把人四面八方的招呼着,就是为了让人没精力去乱想。
卫母年轻时就办不过葛丽敏,更别谈此刻唯一心系是阿江的病情。
有了葛丽敏的掩护,卫母仍旧把谢宁当做曾经那个纯粹懂事的阿宁,而非窃取自家闺女的谢宁。
分别前夕,还挺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当官做事的,有些问题敏感,但我说老实话啊,不是我自产自吹,小琬是真不错,她对工作相当负责,脑子也算好使。。。。。。”
葛丽敏赶紧截住她的话头:“看你这话说的!是不吹吗?咱小琬的层次水平远高你嘴里的好吧!你岁是个家庭妇女,也是干部家庭的妇女,怎么觉悟这么差,新时代女性能顶半边天的道理不懂?还是说,你要谦虚?也不是这么个谦虚法!”
葛丽敏摘在手上带了多少年可以说是古董的坤表,送给卫琬:“急忙忙的,咱也没准备见面礼,这只表可很有些历史,我祖上民国时期传下来的,你不要嫌旧,算我这长辈对你的小小心意。”
卫琬哪里敢接这么贵重的东西,谢宁从母亲手里接过,代她收了:“我先拿表行去保养一下,回头给小卫。”
葛丽敏似笑非笑地,等人群走了,挽住卫母的胳膊往回走:“行啦,有我儿子看着你女儿,什么事都解决啦!”
卫母仍旧懵懂,听话只听字面意思,心里也很安慰,阿宁还是挺靠得住。
飞机上卫琬做了一个梦,翻身从一只蓝格子花布床单上滚下来,急得要命。有人问你急什么呢?轻声细语的,清悦的少年哥哥口音,让人无端端地充满了依赖和憧憬。说想尿尿,哥哥指着厕所,那你去啊。一个胖嘟嘟白嫩嫩大圆脸大眼睛的小琬,把嘴嘟嘟起来,要哭了,夹紧双腿道:“宁哥哥我走不动,一动就尿了。”
清瘦温暖的少年赶紧把她抱起来,好吧,我带你去。
卫琬恍然地醒来,怼在跟前的,是一张俊逸又充满成熟男人味的脸,跟梦里那张,逐渐融合。
谢宁半拢着她:“我听见你叫我了,还记得那么早的事?”
卫琬摇摇头,又是仰头亲了谢宁一口。
“不太记得,但多少。。。。有点感觉遗留下来,再经过你们七七八八的谈,映射到梦里。”
谢宁顶上她的额头,轻轻叹气:“琬琬,有时候你也挺没情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