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选出来的,其中不乏有本事心气高的家伙。想着,闻家不缺后代,却要独独跟着这么个在外养大的孙子。闻老爷子有心弥补,上了K大又如何,是长孙又如何,本人现如今还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呢。
所以这不服气的也大有人在。
“闻先生,该上车了。”木准掐着时间提醒道。
他是新被闻家挑出来的这批人的其中一个,主要负责安保这块,不出意外,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他会一直跟在闻舟尧身边做贴身警卫。
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但不代表他对自己保护的对象是认可的。
杨怀玉催促说:“走吧走吧,等下赶不上时间了。”
“哥。”林俞笑:“过两天见。”
木准心想,在这样的家庭长起来的人,很难不幸福。
但闻家容不下心慈手软的人。
闻舟尧弯腰上了车,木准坐副驾驶。
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刚刚替换掉上一任安保。据说前任年纪更小,被替换的理由也很简单,敦州处境复杂,已经不适合在渠州待了四年的安保人员了。
木准猜测这个换人要求,大约是老爷子自己下的。
木准抬头,在后视镜里和后座的闻舟尧眼睛对上,心里一凛。
再看,越发心惊。
很难相信有人前后给人的感觉差距如此之大,明明前一分钟,他看到了一个平和沉静的兄长和儿子,但眼下,这人安安静静坐在后座,却让他有了不敢忽视的感觉。
那是一个人在烽火中蹚过,和尖韧擦身,与刀枪并肩的人才有的气质。
很难说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但木准猜测,刚刚那个眉眼都温和几分的人,大约只有面对特定的人才会出现。
语气不自觉就恭敬了两分,木准看着镜子说:“您是打算直接先回西川,还是有其他安排?”
“先绕去河隋。”闻舟尧靠着椅背淡淡说:“我听闻堂叔前两天在那边截获了一批新鲜玩意儿,我们去看看,合适的话就当送给你们这些新兄弟的见面礼如何?”
木准心下一惊,然后又笑了。
说:“那我先替弟兄们谢谢闻先生。”
“闻先生少叫吧。”闻舟尧说:“就跟着前面的人一样,叫闻哥就行了。”
木准点点头。
到了这会儿,他终于有感觉,没有人会不服从他的。
闻舟尧和他们想象中,太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