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简直就是快乐老家。
七娘忍不住偷偷咽了口水,而后麻溜将剑丢给李白,自个儿爬到方凳上,挖了好大一勺梅浆塞进嘴里。
李白震惊。
这可是酢(醋)!不酸得慌啊!
七娘果然被酸翻天了。她才尝了一小口,就“呜哇”一嗓子捂住脸,闹出了眼泪花。李白哈哈大笑,连忙给这毛躁丫头倒了杯甜饮子,压压酸味儿。
眼泪汪汪的
七娘囔着鼻子,边喝边幽怨道:“阿郎骗银,不是好次的……”
小家伙在没人处,高兴时总喊李白“狮虎”(师父),这会子喊阿郎,便是郁闷了。
太白还想狡辩,骤然想起去岁过太原府,七娘张嘴要啃酸枣刺的壮举,不免有些心虚起来。
“好好好,怪我没说清楚,梅浆是一味佐料,得要配上鱼脍,或是黄酒腌制的牛肉蘸着才好吃呢。”
梅浆又名梅酱。
《礼记》里还记载着梅酱作为古人调味料的不同用法;后世邗江汉墓出土的食物器皿中,也刻着“梅一笥”的题记。
可见,梅子很早便成为古人的醋类调味料。
李白这头讲得口干舌燥,店家也正好绕了屏风进来,从托盘里盛出几样偏甜的特色淮扬菜:
一盅金齑玉鲙,一盘糖蟹、蜜姜,素菜三拼,另有几只新做的粉团(麻团)和角黍(粽子)。
七娘眼巴巴瞅着,一点儿也没听见李白说什么。
太白看着自家的吃货小童仆,无奈挥挥手道:“饿了就吃吧。”
七娘回了神,这会儿倒矜持起来:“文酒之宴,宾客未到,不能吃哒。”
这话听着耳熟。
前些日子,李白刚跟裴氏几位友人约了文会。
所谓文会,也叫文酒之宴2。唐人大大小小的宴席不少,文酒之宴则是文人学士们在夜间举行的饮宴作文的活动,有时将这宴席设在船上,便可称为“船宴”。
李白张罗的文会,自然是喝酒作诗为主。
长天无云,烛火熄灭,在月色清光照耀下,岭南的灵溪酒无声勾着李白的酒魂,叫他忍不住偷喝了一壶。
也就一小壶!
然后,就被七娘鄙视了。
想到此处,太白不禁摸摸鼻子轻咳两声。
“咳,今日并非宴会,来者是安陆本家一位从弟,与我们同宗同族,不是外人。”李白想了想,似乎怕怠慢对方,又补了句,“况且,这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