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前面的周霆琛,几步跨到桑稚面前。
“你怎么样,皇……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桑稚摇摇头,嘴角笑了一下,看似轻松,却带了几分勉强。
后面的周霆琛,眉心顿时蹿起了一缕黑气。
一旁的章公公看着他的脸色,心里揣测了一番君意,刚要开口斥责林之语,就被周霆琛拦下了。
好,当真是好极了!
他和林之语相处了这么久,她对自己还是一股冷气,时不时还要冒出几句话来刺他两下。
可是桑稚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宫女,怎么就被她放在心上了?
眼前的此情此景,就像是狠狠打了周霆琛一巴掌,大声叫嚷着一句话:
你一个皇帝,在她的心里,连个小小的洒扫宫女都不如!
桑稚没有像往常一样,看见林之语就跪下来:“县主,奴婢没事,茶水凉了,我刚倒掉,待会喊人换一壶新的。”
林之语目光一滞。
她没有把自己在茶水里下蒙汗药的事情说出去。
甚至还把茶水倒了,销毁了证据。
“对了,你的一个朋友,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林之语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包子。
即使是在她怀里捂着,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那唯一带有的一丝人的热气,也散在了风里。
桑稚的眼里陡然亮起一丝细碎的光,郑重地接过。
“这是御膳房里专门给禁军大人做的包子,是奴婢家乡里的口味。”
桑稚咬了一口,不等咽下去,“哇”地一声吐出血来。
“桑稚!”林之语手脚的血液一下子凉了下去。
桑稚的背上,全是宫杖打出来的伤,一看就是下了重手。
不见血,不见肉,却伤到了内里。
周霆琛从后面缓步走来:“朕也奇怪,明明朕才是天子,手上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她为什么,就偏偏听了你的话?”
林之语哪里还有心思理他,心里求着桑稚,千万不要闭眼睛。
周霆琛似是恐吓,又似是感叹:“二十下,愣是没有说出你去了哪里,连个痛呼都没有,要不是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秋千的方向,朕还想不到这一层。”
桑稚握着手里的包子,身子竟然比这个包子还冷了。
她只是一个小宫女,但是她不傻,这宫里的弯弯绕绕,不说有姑姑教着,自己的这双眼睛也看了个七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