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在西南的医院住了大半年,有天突然带回去一个安静的少年,他还以为许宁收心了,这次上门估摸白问秋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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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外人方助理不好说什么,只能耐下性子听许宁解释,果不其然许宁开口:“问秋回国了我没时间照顾宋醉,怕他出去住受欺负,他性子安静听话,肯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贺山亭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许宁的腿都站麻了,不知站了多久他才听到句。
“考虑得还挺全。”
许宁松了口气,看来今天小叔心情不错,可男人上一秒还在笑着下一秒收敛容色:“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
连声音都冷下来。
许宁心里猛地咯噔,站在贺山亭面前腿都软了,突然后悔自己不该脑子一热把人送过来。
许宁惴惴不安问:“因为他真的是很听话的孩子,我从西南把他带过来的,在沪市人生地不熟,连出门都没出过多少次,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只能把他送回西南了。”
贺山亭抬起眼,透过虚掩的门瞥见侄子的小男友听话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小孩儿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如同装在箱子里等待被送走的小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截白得发光的脖颈,贺山亭的视线顿了顿,浸着无人知晓的情绪。
书房外的宋醉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因此改变,他专心握着笔书写,黑色的笔墨在试卷上缓缓流淌,只是听到男人远远的一句:“留下吧。”
“宋醉也算撞大运救了许宁,家里穷只读到初中,被许宁从贫困的村子里带出来,不过白月光回国了不知道许宁有没有后悔。”
众人高高在上议论着宋醉,没有人为他说话,往往还会跟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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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末蔷薇花爬满青灰色的窗面,透明的日光从别墅天井倾下,少年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安静看书,浓密的睫毛在脸上覆下小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