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垂着脑袋没说话。
姜祀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外面的苏慕宣都要忍不住劝说姜祀直接说出真相来摧毁精神世界时，小女孩糯糯的声音传过来。
“小姜姐姐，不管我和爸爸是不是在一块，都不影响我们的感情，对吗？”
姜祀轻轻应了声“嗯”。
石贝贝抬头，露出腼腆的笑。
“其实我一直很害怕，如果哪天爸爸发现我不见了，他会不会疯掉。”
姜祀微怔。
小女孩说着，半张脸的皮肤像冰淇淋似的融化，从头皮，到眼睛……
“可是我觉得小姜姐姐你说得对，我和爸爸之间的情感不会因为我不能陪在爸爸身边就发生变化，我要去告诉爸爸，让他明白贝贝已经长大了，贝贝可以照顾好自己。”
最后，石贝贝只剩下半边脸完好无损，另一半边则是血红的肌肉和白森森的骨骼，颌骨随着她的讲话一张一合，眼眶只有个黑黢黢的空洞。
姜祀呼吸微滞。
与她共享视觉的苏慕宣也被这一幕骇到。
人类看见别的动植物的尸体或许并不会害怕，但对于同类，大脑却会下意识恐惧。
男人目光紧锁在石贝贝身上。
怎么会突然发生异变，难道是姜祀的话刺激到石贝贝了？还是说刺激到石金飞了？
石贝贝已经朝姜祀伸出了只剩骨架的手。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姜祀！她要攻击你！】苏慕宣立马通过精神同调向姜祀传达指令，【快躲开！】
狐狸和七七也“看见”了这一幕，焦急的声音在姜祀耳边响起。
【姜同学快动啊！】这是七七。
【艹，不会是动不了了吧，早知道我进去了！】
【姜祀！！！】
传输回来的画面却没有发生丝毫变化。
她没躲！
姜祀像个雕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模样恐怖的石贝贝触碰她，牵住她的手。
同调频道里只剩下几人浅浅的呼吸声。
半晌，狐狸说了句：【人还活着吗？】
七七颤巍巍道：【姜同学？】
苏慕宣没吱声，在他的同调感知中，姜祀的精神力波动一直很平稳。
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知道人的骨手握起来是什么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