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膝下尽孝了,儿子愧悔难当,只望他……他老人家保重’。我袖中有对木偶小人,是前些日子在外头给大郎和大娘定做的,白日取回来了,本打算晚上带给大郎和大娘,现在也只能拜托世子了……”
蔺承佑忽道:“宋大哥,把贞娘的生辰八字和她殁日的具体时辰告诉我,我来想法子。”
背后原本是一片寂静,此话一出,宋俭的呼吸猛地粗重了几分,仿佛不敢置信,颤声道:“有法子么……”
忙又道:“……贞娘……她是庚戌年六月十一日巳时初生人,殁日是辛未年七月初二酉时末。”
记得这样清楚……蔺承佑点点头说:“有法子,只是麻烦些。伥鬼自身也是鬼类,即便吸食人的残魄,也无法将残魄化为己用,吞食一阵发现无用,就会把残魄又吐出来。我猜贞娘的魂魄仍在长安游荡,不过不能用寻常的招魂术召回来,而是先要打开玄牝之门……”
而且世上没有哪个道士会愿意赔上自己的修为帮人拼凑魂魄,但比起放任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永生永世无法投胎,损个一两年修为又什么,师公和阿娘若是在场,也会这样做的。
只不过这种大法术历来只有师公一个人能排布,如果师公近日回不来,那就只好像上回招安国公夫人的魂魄那样,由他就和圣人一起做。
宋俭失神地听着,虽说没吭声,呼吸却益发急促,蔺承佑心里越来越凉,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宋俭能屏住最后一口气,靠的是一腔与妻子重聚的执念。
听完蔺承佑的话,宋俭似乎欣喜若狂,连说了三声好:“那就……那就拜托世子了……若是贞娘的魂魄找回来,务必引我和她的魂魄相见,我和她约好了要……要……”
肩后忽然安静了下来。
蔺承佑刹住脚步:“宋大哥。”
无人应答。
宋俭已经断气了。
蔺承佑在原地默然伫立半晌,缓缓把宋俭从身后放下来,把尸首放在地上,低头哑然看着。
宋俭的双眸仍睁着,嘴边却凝结着一丝笑意,笑意透着几分畅快,仿佛终于得偿所愿。
静默片刻,蔺承佑摸向宋俭的衣袖,把两枚小木偶取出,对着宋俭的尸首,把先前没来及说完的话郑重说完:“好,我答应宋大哥。”
背后传来杂沓的脚步声,金吾卫们终于赶上来了。
蔺承佑缓缓直起身,对金吾卫道:“把宋俭的尸首护送到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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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