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你的眼力都看不出对方的章法,那只能是新门派了。”
滕绍沉声道,“钻研一门新门派的武功,多半是想养‘兵’。敛锋芒,只因未到展露的时机,武艺讲究知己知彼,一旦与人交过几次手,定然会露出招式上的破绽,此人从未在人前露过这手轻功,说明他平日极为谨慎,正式谋事前不想露出马脚。”
这话甚有道理,滕玉意下意识看了看前头的玄圃阁,照阿爷这样一说,这黑氅人真有点像彭家暗中养的。
前世长安突然冒出那么多会邪术的人,一经查下来,全是彭震豢养的“天兵天将”,只不过前世他们全被蒙在鼓里,这一世提前被她知道了而已,黑氅人或许正是疑心她知道什么,才按耐不住提前动手。
但前世她们主仆遇害时彭家已经举兵起事,再杀她对彭家又有什么好处?思量一番,她依旧维持原来的猜测,此人不像彭家养的。
她把自己的种种猜测同阿爷说了。
滕绍沉默不语。
先不说黑氅人的身份,此人再神通,又如何能得知玉儿会提前梦到他杀人。
这样一个处处谨慎的人,今日为何会突然采取行动……
想到此处,他面色骤然沉了下来,莫非在他派人调查黑氅人的这段时日,有人暗中泄漏了风声?对方得知他们在调查自己,所以才先下手为强。
但这件事是他亲自安排的,人也是他亲自挑选的。
程安、端福、霍丘在他身边效力多年,个个都是誓死不二的死士,如果他们有异心,平日有的是机会陷害他们父女,何必再大费周章弄来一帮武艺高强的黑氅人。
所以不会是他们三个。
他统军多年,历来攻无不克,这点识人的把握还是有的。
那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仔细想来,阿玉告诉他这事之后,他的手下已经奉命调查好一阵了,时日久了,环节难免松散,他的那帮旧部如今也都位高权重,手底下人一多……漏风的地方相应也多。
可即便如此,要从他这边打探到消息,也需对这边情况有所了解。
有所了解……
他目光冷峻下来,不能养痈遗患,必须立即动手整饬,然而在脑海中把可疑的人都想了一遍,一时拿不准到底哪里出了罅漏。
“你把那人当时逃遁的路线告诉我。”
滕绍对端福道,“阿玉在梦里看到那人时是在月光下,而今日日头充足,那人黑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