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花月嗤笑:“我上哪儿知道。”
彭锦绣把玩着姐姐腰间那枚圆滚滚的葡萄纹银香囊:“我知道阿姐为何不高兴,你多半是瞧上蔺承佑了吧——”
彭花月一惊之下,连忙瞠圆眼睛“嘘”了一声:“你给我小点声。这可不是在我们自己府邸里,隔墙有耳。”
彭锦绣咯咯笑着,悄声打趣阿姐:“哦,我知道了,阿姐要么是想当太子妃,放心吧,无论你瞧上谁了,妹妹都不会跟你抢的,至于隔壁那个……”
说着抬眉朝隔壁的方向一瞥:“李三娘模样再好念书再多,也断乎争不过阿姐,我上回听阿娘说了,她阿爷嘛,从前不过是滕玉意她阿爷手下的一员副将,只不过因为立了几次大功才被擢升起来的,这等暴发的新贵,怎能与我们彭家相提并论。”
彭花月细长的眼睛朝妹妹一溜,这番话倒叫她刮目相看,她忍不住放下书笑道:“你呀,时而糊涂时而聪明的。”
她沉吟片刻,压低嗓门道:“那后头那个呢?她家可是世代功勋。”
彭锦绣心知姐姐指的是滕玉意,眨巴两下眼睛说:“我正要同阿姐说这个,阿姐与其防备李三娘,倒不如多留神滕玉意,不说她阿爷滕绍了,她祖父滕元皓可是位列凌烟阁的国之重臣,当年滕家父子立下的战功,至今无人能撼动,论起在朝中的声望,滕家可历来不输彭家。皇后和成王妃若是要选儿媳妇,瞧上滕玉意可一点也不稀奇,阿姐你还记得么,上回在乐道山庄给书院拟名字,皇后可是拉着滕玉意的手问了好久的话……”
彭花月缓缓颔首:“说到这个,我怎么有点看不明白滕玉意,上回那样好的露脸机会,她好端端犯起了风疹,关键还做得不露痕迹……锦绣你说,她到底是真倒霉,还是有心如此?”
彭锦绣一愣:“呀,阿姐不说我倒忘了,风疹哪会说犯就犯,要是她有心如此,只能说明她压根不想嫁入皇室……阿姐你瞧,滕玉意整日吃酒玩乐,哪像个爱琢磨事的。”
彭花月却又道:“但你别忘了,她跟段家已经退了亲了,滕将军总不能给女儿寻一门比镇国公府差的亲事,可如今放眼长安,除了皇室那几个,还有哪家比镇国公府门第还要高?”
彭锦绣耸耸肩:“滕玉意连段小将军那样的好亲事都说退就退,这样的脾性选夫婿未必要选高门,别忘了郑仆射还想过招卢进士呢。”
彭花月一怔,微微笑起来道:“也对,说你糊涂吧,有时候看事倒比阿姐倒还明白。”
忽听对面传来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