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问当年事,不知为何,刀疤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草民做的是暗镖,暗镖向来是给钱就护送,不打听对方身份。”
“那你们护送的目的地是哪里,杀你之人,和盯梢你的人又分别是谁?”
刀疤默了默,“目的地是漠北,草民被抛尸时,听得其中一人说了句,回宫复命,听嗓音应是宫里的内侍。
盯梢草民家里的是林家的下人,也就那个时候,草民才知道,托镖的是林家的三姑娘。”
“你如何得知是林三姑娘?”卫清晏紧了紧眉心。
“草民跟踪了盯梢之人,得知他盯梢草民,是想找一个带着孩子的婢女,而那婢女是林三姑娘的贴身丫鬟。”
卫清晏和时煜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春杏?”
“对。”刀疤点头,“我们出发当日,有个戴兜帽的女子在十里长亭相送,她便是这样唤那婢女的。”
“她同婢女说了什么?”
既是专门相送,又唤了春杏名字,不可能什么都不说的。
刀疤却迟疑了。
他不知眼前这两位为何要问当年之事,有些事说出来,于他便是灭顶之灾。
可他实在受够了隐姓埋名,有家不能归的日子,他也舍不得娘受病痛煎熬,娘苦了一辈子,他希望最后的日子里,她能少吃些苦,他更希望在娘余下的时光里,他和孩子们能光明正大陪在她身边尽孝。
他想到了昨日听到的传言,皇后和太子似乎不睦,太子为此还要离开凤昭。
对上时煜清正的脸和卫清晏沉静的眸子,他决定赌一赌,赌太子和皇后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