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学生因敬仰老师而以他为楷模,想要继承他的衣钵的想法非常正常,我一直想要将你推到与此不同的一条路上,你颇有怨言。”
“我没有。”布鲁斯立刻回答道,但还是在用牛排刀的尖戳着肉。
“虽然在普通人的社会里你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同的路,已经可以用学到的知识和获得的力量为武器,而不是以疯狂,但或许在世界的另一面当中,你我可以走上同一条路。”
布鲁斯的手一抖,刀尖在瓷盘上划出一声刺耳的噪音。
席勒摇了摇头说:“我们互相折磨的本质就是我教导你,但却强令你不要成为我。”
“当我们之间不再有这样的矛盾的时候,自然可以发展一段正常的师生关系,这也正是我所期望的,或许魔法将会是一个好的切入点。”
从布鲁斯闹出噪声之后,他就没有再动过,而这时他依旧停在原地,看着席勒的眼睛说:“你打算教我魔法吗?”
“可以尝试,不是吗?”席勒颇为温和的看着布鲁斯的眼睛,最近他都很温和,这已经是他的快乐情绪最为外露的表现了。
布鲁斯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有关孤独症患者的病状的定义,孤独症患者们通常不喜欢迈出新的一步,包括但不限于拒绝认识陌生的人、拒绝发展出新的关系、拒绝接受新的环境,永远只活在自己最熟悉的想象世界当中,这是他们安全感的来源。
对一个孤独症患者来说,评判一段关系并在合适的时候迈出新的一步难于登天,席勒以前也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他很少和布鲁斯谈论他们之间的师生关系,虽然他在这段关系当中处于强势的一方,但他几乎从没有主动作出过改变,都是事情找到头上再被动的应对,然后被动的接受某件事所带来的某段关系的改变。
而现在他破天荒的想要扭转布鲁斯对于师生关系的印象,或者也想要扭转他自己的,毕竟,这段伴随着痛苦和鲜血的师生情实在是称不上是什么好的回忆,若不是有一个还算不错的结果,那和哥谭这座城市还真是刚好相配。
还有扭转的余地吗?
布鲁斯这样问自己,在另一个完全陌生的新世界,在席勒的指导之下,学习一门他从来没有接触和了解过的新学科,真的不会又变成另一场痛苦和鲜血的盛宴吗?
经历过不健康的关系的人总是会对与他人的关系抱有悲观的态度,需要极长的时间才能治愈,但布鲁斯清楚来自一个孤独症患者的社交邀请是多么的宝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