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马一路狂奔,只听见耳边传来阵阵的松涛声,松柏的针叶犹如箭雨一般不停地打在身上,但我受伤的左手依旧紧紧地握着缰绳,右手则艰难地扶着奄奄一息的格鲁伯。此刻,我不敢有丝毫懈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一定要赶到西瓦西里格勒的史密斯医院!
终于,我抵达了目的地。来不及喘口气,我便协助护工们将重伤的格鲁伯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然后目送着他们急匆匆地走进手术室。随着手术室大门的关闭,我的心也瞬间悬了起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我焦急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希望格鲁伯能够平安无事。然而,半小时后,直到史密斯大夫一脸沉重地从手术室走出来。
“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帕夫柳克少爷。”
史密斯大夫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对英语一窍不通,由于彼得罗夫不在身边,也没人能帮我翻译这句话。看着史密斯大夫的表情,我误以为格鲁伯已经脱离了危险,兴奋得立刻冲上前去,紧紧拉住他的手。
“我需要转告你这句话(生硬的俄语)请把辖区交给帕夫柳克,他是我指定的继承人,嘱咐他一定要把辖区治理好。”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双腿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被铅块灌满,每迈出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量。我拼尽全力冲进手术室,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如刀绞——格鲁伯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他为了救我,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下来。他的双手紧紧握拳,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也许是对生的渴望,也许是对未完成事业的不甘。我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遗憾,他本不该如此匆忙地离开这个世界。
我心中悲愤交集,怒火中烧,此刻真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叶夫尼根和尼古拉那两个可恶的家伙碎尸万段!但同时,我又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格鲁伯的离去,让我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我该如何向妻子解释这一切?她会理解我所面临的困境吗?
我的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缠不清,大脑一片混乱。我茫然地坐在长椅上,目光空洞无神,努力回忆着与格鲁伯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曾经送给我人生中的第一把刀,指引我完成了第一次杀戮;他教导我如何成为辖区的头目,如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他一步步地培养我,视我为他的接班人。而如今,他却离我而去,留下我独自面对这纷繁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