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天空又飘落细碎的雪。
它们迎风而来,被体温迅速融化作冰冷的水滴。
宋知白迁怒少有经过的飞行器的同时,只庆幸外套足够宽大厚实,可以把连祁严严实实地挡在下面。
他跑得很快,已经看到医院暗红的标识牌。
护士们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这位家属,把病人给我们就好,是什么突发疾病?”
宋知白眨掉睫毛上的雾,他喉咙里哽着口冷风,把将将滑落的人再度捞起来,“先去孕产科!孕夫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
连祁被放置在病床上,似乎惊醒了一下,眉头蹙得更深。他似是想要触碰痛处,却抓紧了宋知白垂在一旁的衣摆。
护士拽了两下没拽开,宋知白伸手捂住:“别碰了,我陪着一起。”
他这样说了,当真跟着进了检查室,期间小心翼翼地避开各种仪器,长手长脚怎么缩怎么别扭。
是个不知道检查什么的,医生掀开了连祁的上衣。
宋知白闭眼得不及时,头一回没有隔着衣服看到连祁的腹部。
算算日子也近五个月了,那处并不算平坦,但也绝不到能看出来里面有个孩子的程度。
只能说肌肉线条不够明显,显得比寻常人的柔软起伏些。
而且,更令他猝不及防的是皮肤上那几道疤痕,参差不平的,有的看得出来过了很多年了,但依旧明显。
宋知白:“医生,这些伤…”
医生也顿了一下,“看样子,应该是利器和烈火所致。”
战场上留下来的?前几次连祁有伤吗?
就算大的重伤没有,小伤呢?
他忽然想起来,因为连祁没有说过,他注意力不在那里,也没有问过。
宋知白垂眼没再说话,很快的,医生又说,“胎儿没什么事,只是先天发育得不太全。”
拿了护士送来的热敷毯盖在连祁腰腹和膝盖处,连祁脸色肉眼可见地好了一些。
医生给的纸张上写了些宋知白看不懂的专业术语,大意是说孕体受到的影响不可避免,抽筋乏力都算是普遍症状。
还说孩子有意躲着不被知道,但父母也要注意保护。
孩子有意躲着。
这对于宋知白来说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他被一把钝刀子磨着,本就遥遥无期的宣判推了又推,几乎是折磨了。
不过以宋知白对连祁的了解,他不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