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究,”程博衍说,想想又啧了一声,“他比你还不讲究。”
“我挺讲究的啊……”项西也啧了一声,“我现在都是用消毒液搓手的人了,那人有多不讲究?我看他挺利索的啊,穿得也好,胡子都刮得那么干净呢。”
项西对讲卫生大师程博衍与各种不讲究做斗争的事挺有兴趣,做为一个不承认自己洁癖的洁癖,长这么大不容易,要搁赵家窑,他这样的估计早自杀摆脱这个肮脏的世界了。
“嗯,我一开始也没觉得,要不也不能跟他关系那么好……他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子,我路过上去看了一眼才知道,”程博衍皱了皱眉,“真是人不可貌相。”
“很脏么?”项西有些不能想像。
“吃饭不用碗,都快餐,快餐盒都不扔,堆屋里都有味儿了,”程博衍皱着眉说,“墙上全是黑道,都是手指划出来的。”
“什么兴趣爱好啊?往墙上划道?”项西对于快餐盒不扔倒是没什么感觉,大洼里好多养鸡的,有时候鸡进屋拉一地屎,平叔也能守着那几堆屎平静地喝茶,一直等到他回去了再给扫掉,味儿也挺没天理的。
“晚上上厕所不开灯,就用手指戳着墙一路划过去,定位。”程博衍说。
“那能划出道来?蘸墨么?”项西愣了愣。
“蘸什么墨,自带的,大概就没认真洗过手,”程博衍说,“我一想起他那手还摸过我脸我就……”
项西看了看自己的手,用手指在程博衍白色的车门上用力搓了一下,没有黑道,他松了口气,接着又一愣:“摸你脸?”
程博衍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嗯。”
“他摸你脸啊?”项西突然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瞪着程博衍。
“怎么?”程博衍看了他一眼。
“没……没怎么,”项西有些尴尬地转开了头,“我就顺嘴一问。”
程博衍笑了笑没说话。
项西不知道他这笑是什么意思,也没好意思再说别的,抱着一袋子书本看着窗外。
看着窗外时不时闪过的饭店,项西感觉到自己肚子饿了,一饿,就有想吃的东西了,他敲了敲车窗:“咱吃面吧,刀削面?”
“行。”程博衍说。
接下去项西又找不着话说了,只能继续靠着看车窗外,脑子里却忍不住还是好奇地猜测这个刘江和程博衍的关系。
摸脸?
一般人很少会摸脸吧,他就从来没摸过别人的脸,